那男人打量李沢一番,神色冷淡:“殿下子可大好了?”
男人目光从秋千上挪开,冰璃似的眸子波光潋滟,像是追忆往事,哀伤而遗憾,心间百味杂陈。
楚氏与霍氏都是盘踞一方的名门大族,洛河李氏更有千年家史,其先贤或勤政于朝堂,或教化于州郡,或建功于边陲,名垂青史者数百人,本朝连续出了9位将军,国安民兴功不可没,越是位高权重,他们越怕人枕边风,说李氏功高震主、恃而骄这些有的没的。
司教官穿着紫金鹤衫,莲月冠,脸颊旁两缕发丝被微风扬起,又落下,襟前两边玉带‘叮铃’作响,五官致,气质清冷,宛如一块无暇美玉雕刻成的玉人,即使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
见他认得干脆,巫司教轻飘飘一甩袖子,丢下一句:“既然知错,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大板。”
什么都没也要挨打?二十大板下来,他非得躺上三天不可,这……,巫司教向来疏冷,自然不会是无故刁难,楚霍二人锱铢必较,若他二人吃尽苦回来看到自己安然无事,必定联手对付自己,可要是他也伤得不轻,这笔账自然算不到他上。
,回府后以养伤为名,对所有侍子敬而远之,也绝口不提接两人回府。
凤鹤署显然对楚霍两名侍子十分重视,合欢司的司教官竟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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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鹤署派出司教,李沢收到仆从汇报匆匆出来迎接,发现司教已经先行进来了,在长廊上站着,仆从沿着长廊跪了一地,司教不走,他们趴着连动也不敢动。
先生果然思虑周全,李沢脑补一番,高高兴兴的去凤鹤署领板子。
传出一声冷笑,目光如炬,说话一针见血,压得让李沢抬不起:“哼,果真无碍?真要这么简单,缘何会闹至今日,善妒是大忌,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借刀杀人更为险,仗着殿下心越发放肆!早教导你们三人相互扶持共同进退,她要是不肯接那两人回来,也绝不会要你!现如今你可看明白了?你们惹下事端,却要叫本司出来收拾残局,再有下次连你也回训诫室重学一遍规矩!”
看清来人,李沢面惊讶,很快回过神,态度恭敬:“巫司教,里边……请,殿下在书房恭候多时。”
这时已走过园里合欢树下,李沢亦步亦趋跟着,感觉男人的目光像滋了毒一样,听着一番话冷汗都出来了,着跪地:“学生知错!”
“原本只是摔了一跤,些许伤,早已无碍。”
侍子,不过就是床伴一类,大家心知肚明,但暗暗里也都知,贴伺候枕席,是靠近皇室权力巅峰的最快捷径。其他各家都蜂拥举荐侍子,李氏也低调送上本族最出色的男儿。
李沢穿着一套简单的玄衣,剑眉星目,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寒潭似的眼睛透着几丝深不可测。几月前他冷眼旁观刘雁西与霍思然争得你死我活,如今阑甄谈侍色变,也是他主动修书一封请凤鹤署出面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