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jing1神分裂

        高载年三岁的时候从幼儿园学了钱币的概念，高父高母就开了个账hu给他，专门用来存他的压岁钱。开hu的时候他还没有shen份证，虽然高载年一直合理地自由地支pei着存入和取出的事项，但账hu始终在高父名下。

        高父发现高载年离家出走，便立刻要求开hu行留意银行卡的取钱地点，这才在刚出县城没多久的时候接到了开hu行的电话。高载年还是在人工柜台取的，取了整整三万元。

        “你可真敢啊！”

        “我也没想到……”高载年望着父母，“我爸爸妈妈居然报假警抓我。”

        高父污蔑儿子不成，反被儿子当着警察的面“污蔑”了，脸上十分挂不住。

        高载年还嫌事态不够大，说：“你们这样是浪费警力，现在治安这么差，两位警察一晚上什么都不zuo，就帮你们抓离家出走的儿子？说不定就这几分钟里已经发生了好几起重大刑事案件了！对了警官，这个人――”

        高载年指着三骆，对警察说：“他就参与拐卖人口！我就是被他买来，又被他卖了！”

        “我看你不光是偷窃！你还患上jing1神分裂了！”高父就差没捂住高载年的嘴。

        两个警察其中一个用锐利的眼神上下审视着三骆，另一个警察则没那么上心。

        不比那个以为能抓人贩子立功的同事，他是老油条了，在基层快二十年，案子么，破不了，职位呢，也升不上去。这通差事是所长的上级派下来的，说高父高母知dao线索，但是有需要了会找他们帮个忙。

        他深xi了一口气，把哈欠隐藏了过去，对看起来都不正常的高家父子说：“三万，金额可是不小，判了得关不少时间呢。”

        判是不能判的。三人找了个空病房，调解。

        高父说：“你现在这副样子让人很不喜欢！”

        但高载年并没有立场说出口：他父母今天的所作所为，他同样不喜欢。

        他愣愣地望着坐在对面的父母。他们两人是一个阵营，以长欺幼，以多欺少。

        调解，在他看来就是要嫌疑人向受害人dao歉，取得受害人的谅解，并且商定弥补方案。可是他错了吗？或许他应该“游必有方”，但这并不是法律规定的义务。

        高载年缄口不言。他就算不dao歉，他父母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谅解。

        他态度强ying，他父亲像tou倔驴，只有他母亲能讲句缓冲的话：“小maotou膝盖怎么破了？有没有用碘伏ca一ca呀？”

        “嗯。”

        高母又问他，孩子几斤几两，哪时哪分出生的。高载年不好好说话，一个数一个数往外蹦。高母面不改色，问完了孩子的情况，便问高载年：“她现在还醒着吧？我去看看她。”

        “妈！”高载年不敢再使xing子，转而疲惫地哀求dao，“如果你看不起她，就不要现在去‘看望’她了。”

        高父皱了皱眉：“你命令谁呢！”

        高母置之一笑，把高父的公文包拉开，数了两千元钱，握在手里。

        “她单单上个学都能拿一千块！”高载年说，“这些钱只会让她感觉被侮辱。”

        一分钟后，病房里的丁长夏收下了这一小叠钞票，妥善地压在自己枕tou底下，还对高母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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