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鹭城后她很多的工作,兼职群里除了正经兼职,也有人在发布某些“高薪”兼职。
“谷音琪,你记不记得很久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
谷音琪希望她会喜欢。
渔船出事,父母去世,伤者家属大闹灵堂,阿嫲一时激动晕倒,送进医院后那些家属依然追了过来。
收拾完东西,谷音琪点开手机想看看今晚的收入明细。
韩哲再问一次:“嗯,你觉得呢?我们以前有见过面吗?”
“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
男人刚起床的声音是沙哑感的,谷音琪这一年来没少听,但还是无法免疫,耳朵像有羽拂过。
这才发现,最后那位小哥哥给她转了188元,就是那束花束的原价。
男客人着西装,外披一件光看着就觉得材质上乘的黑长大衣,男人比她高许多,谷音琪得仰看他。
“老实说,我觉得我们以前肯定在哪里有见过面。”
“我以前问过你,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面。”
谷音琪开始收拾东西,眼角余光看见那位男客人捧着花束走到一位穿驼色大衣的小姐姐面前,把花束给了她。
长廊上卖花的小贩原本不止她一人,但慢慢的都转移阵地,最后就剩她和不遠吉他弹唱的街艺人两人坚守阵地。
她知,那些看上去收益很高的兼职背后需要付出什么,她也时刻警惕自己,欠再多钱也不能去借贷,那样只会越陷越深。
见终于有人有意购买成本价最高的这束花,谷音琪难掩语气里的兴奋:“最后一束了,我给你优惠吖,原本卖188的,现在168给你!”
她越想,觉得这事越妙,忍不住提起嘴角笑得温柔。
谷音琪蓦地摊开在韩哲前的五指,用手掌遮住韩哲的半张脸。
正想着要不然把花送给卖唱女子算了,就当她听了一晚上圣诞歌曲的打赏,这时有客人走过来,问她花束多少钱。
西装男子扫码付款,捧起花束,朝她轻轻颌首,礼貌地一句“圣诞快乐”,才转离开。
本以为这一束会很快就售出,谁知竟然留到了最后。
就剩最后一束较大的花束,主花是九朵红玫瑰,她包大花束的技巧很笨拙,便花了些心思设计,最后成品效果还不错,红红绿绿,还有些棉花在里像皑皑白雪点缀。
她那时候仍能笑得无忧无慮,没有想过,一个月后的生活会天翻地覆。
谷音琪被冷冽海风得瑟瑟发抖,她拢紧了披肩,不停在原地跺脚蹦,想让自己的和一些。
可尽她好努力好努力了,离还清赔偿款依然好遠好遠。
谷音琪应了声“好”。
韩哲睁开眼,谷音琪也睁开眼。
si m i s h u wu. c o m
她心情愉悦,轻松地跟着卖唱女子哼起今晚不知第几次的《圣诞结》。
韩哲微眯着眼,仔细看着她笑得弯月牙般的眉眼。
不过他着口罩,且整个人逆在昏黄路灯里,谷音琪看不清他的五官。
一时都忘了自己也着口罩,对方只能看见她弯弯的眉眼。
谷音琪没辙了,直接给他们跪下,发誓说自己一定会负责所有的医药费和赔偿款,但请他们给她一点时间。
她鼓了鼓腮帮,模棱两可:“哦,那个问题啊……”
韩哲比她记得清楚,收紧手臂,把她揽在前。
可许是因为降温,海傍观光长廊不像平日那样人来人往。
……
谷音琪不太记得他什么时候问过,但不会傻到这时候跟他说“不记得”。
他轻笑一声,吻落在她额上,说:“嗯,我也这么觉得。”
谷音琪悬了一晚上的心脏终于落下,哆嗦着发冷的手指点开微信收款码,笑得好开心,“谢谢你呀小哥哥!祝你圣诞快乐!”
距离有点遠了,谷音琪看不清小姐姐脸上的表情。
谷音琪没料到韩哲已经醒了,她眨了眨眼,在一室昏暗中开口,“……你醒啦?”
西装男子抬眸看她一眼,点了点:“好,我要这一束,麻烦给一下二维码。”
她手指开始作坏,像小蚂蚁走路一样,从韩哲的赤膛一路往上,最后轻点他颤动的结,“什么问题吖?”
“我去给你切西瓜,你洗完脸就进来呷啊!”
韩哲抓住她乱撩拨的手,拉到前张嘴咬了一口不痛不。
刚刚迫切要从梦里醒来的两人,此时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渔船后收获颇丰,再加上是暑假旺季,岛上游客络绎不绝,海鲜需求量很大,谷音琪经常被父母叫去当临时跑,一些比较少量且距离较近的熟客订单都让她去送。
谷音琪卖力吆喝,嗓子又又哑,好不容易,把小束花束和单枝花束都卖完了。
老太太说完,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又走进屋里去了。
那一年的平安夜,她批了好些花材和包装材料,照着教程和图片了些圣诞花束,想趁着节日多赚千把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