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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可黎彦一个猛握,把盒子紧紧抓在手中。

        她指了指平平无奇的红盒子,脸上挂着泪,语气却十分坚定:“要这个。”

        “啊,就到这里吧。”

        但他没有追问,拍拍纪霭的背,说:“你先起来,我去拿点东西。”

        她的声音没有比黎彦好上多少。

        两人都停了话语,只有彼此起伏的腔里,噗通噗通的心声糅合在一起。

        将那些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酸的涩的的淡的全咽进肚子里,再也不要对谁提起过去,让它们腐烂,最后成了料,滋养开在心里最深的那朵小花。

        “我们、就到这里了……是不是?”

        额抵着额,黎彦紧闭双眼,两眉中间痛苦皱起。

        额前的黑碎刘海微晃,黎彦眉眼低垂,嘴角噙笑:“其中一个是你之前丢的戒指,另一个是我买给你的,你挑一个?”

        一红绒盒,一蓝蛇纹双开盒。

        蓝盒子上着银色英文字母,和黎彦之前送的贝母链子是同个品牌。

        黎彦不动声色地抹走泪水,另一手在纪霭后颈轻轻,把想问很久的话说出口:“以前的事,还有没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黎彦吻她的额,被泪水浸得透明的眼,发红的眼角,一抽一抽的鼻尖,挂着泪的脸颊。

        每吻一,就要喊她一声,口齿不清,音节糊成一团。

        他边边问,声音被撕开又合,难听得不行。

        纪霭眼泛泪光,停顿了许久,才吻吻他的耳垂:“……没了,要爱吗?”

        黎彦往后仰,后脑勺抵在沙发靠背上。

        还是只能努力往下咽。

        小红书首页的定向推送极度不科学,整天会给她推送这个牌子那些奢华浮夸的钻戒,即便她点了「不感兴趣」,还是偶尔会出一则两则。

        黎彦僵着没动,纪霭直接伸手去拿那红戒指盒。

        纪霭鼻酸难忍,眼里的水控制不住了。

        漫起,溢出,下。

        他回到沙发旁,半跪在地,摊开双掌,一手一个盒子。

        “霭,霭霭,霭霭……”

        纪霭紧咬着后的肉,忍住眼里涨起的水,趴在他耳边,哑声:“好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

        话题得这么快,黎彦心狠狠往下坠。

        纪霭笑得肩膀颤动,“所以我后来不是让你别寄了吗,浪费钱。”

        门口衣帽架挂着黎彦的黑长大衣,他从口袋摸出两个戒指盒。

        纪霭抱住他,水雾弥蒙的眼里只能看见餐桌上那瓶新鲜美丽的花朵。

        黎彦抽走盒子,将两个戒指盒都用力往墙角丢,起跪上沙发,双手扶住纪霭脸颊,凶狠吻了下去。

        离别在两人尖刮出一看不见的伤痕,又苦又痛,混着两人的口津也没办法变得再甜一些。

追不到人就编排你言,怎么跟小学生一样?还有你那些室友,我当年还一直给你寄绵羊油和蜂蜜,早知不分给她们了。”

        双臂已经如藤蔓痴痴地爬上他的肩背,纪霭承住他的吻,嘴角很快尝到咸的泪水,仿佛他们在冬夜海边裹着海风味的吻。

        他用手背捂住双眼,不乐意让纪霭看见他眼角的

        纪霭一只手掰不起盒子,又加了一手去夺。

        嘴角的弧度是苦涩的,他说:“还是小时候好啊,那时候我们的烦恼,只有想着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要喝茶好呢,还是喝果汁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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