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铁盒,藏了她好多的回忆和秘密。
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但书柜里摆的还是自己以前的书,连摆放顺序都没有变过。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邵杉杉打哈欠打得眼泪都冒出来了,纪霭赶紧帮他洗了澡,小孩一沾床就呼呼大睡。
“妈,我来吧。”
大姨丈与人合伙点小生意,因疫情的关系血本无归,纪霭过年前接过大姨的电话,但她大分资金都压在基金理财里,能借的金额有限,她尽力了。
有折成心形的纸条,有沾着闪粉的生日贺卡,有高一在海岛那次在沙滩上捡的小贝壳……
纪霭拂开甜汤上的热气,浅笑:“世事难料嘛。”
有没了电的诺基亚,是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黎彦送她的,两人一样的机型,而手机绳是她亲手编的挂绳,她的红,黎彦的蓝。
纪家的海鲜档口近几年生意越来越好,家里买了代步车,前几年买的楼花过年前也交楼了,俩老打算年后慢慢搬进去,今年是最后一年在老房子里过新年。
纪霭跟在后面,忧心:“爸,你小心点,杉杉重了不少,别闪到腰了。”
她的房间在她结婚后翻新过,单人床换成了崭新大床,一些旧的家也换了,包括书柜。
深巷加装了不少路灯,即便房间里没有开灯,也能被窗外的昏黄浸满。
吃完甜汤,纪霭刚站起,纪母比她快一步把碗收走。
“想想也是奇怪的……”
在铁盒的底有一验孕棒,两条线的,一深,一浅。
白果剖半去苦芯,与冰糖雪耳一起煮得糯清甜,纪霭安静地听着纪母聊着亲戚琐碎近况,时不时应上几句。
纪霭推好餐椅,许久后应了声:“好。”
在层有一个方形铁盒,她伸手拿下,上面带了把小锁,而钥匙被藏在第二层的一本杂志里。
纪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他想见孙子念叨了大半年了,你就随他去吧。”
纪母捧着茶杯,声音很轻,“以前你大姨丈总看不上我们家,你读大学那几年家里困难,你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大姨躲着他、偷偷借给我们的。但你看看现在,我们家环境好了一点,却变成大姨丈来问我们借钱了。”
过年海鲜档难得休息,父母不用早睡,纪霭洗完澡出来,纪母摆了碗甜汤在餐桌,笑唤:“来吃碗甜甜的。”
棉被晒得香,小孩圆脸烘得好似红苹果,纪霭帮他把被子拉下一些,在被褥上轻拍了几下。
有许多的大贴,有些已经翘边,有些褪了颜色,让两人的面容变得好苍白。
她用手指拨开细碎的小物品。
“坐着坐着,你别沾手。”纪母扬扬手让她回房休息,走进厨房前提醒一句,“这几天你有空了就把房间自己小时候的东西整理一下,一些不要的提前理掉,之后搬家你就不用专门跑回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