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腔里莫名的痛意随着我颤抖的瞳仁蔓延开来:“等……”
噗嗤。
一节断肢突然掉落到在我的面前。那是一段纤细的手臂。
在坠落的那个瞬间,长刀化回人形,左手紧紧地扣着我的腰,另
如此锋利的他,其实本不应需要我这种羸弱的人类才对。
只是长了一张嘴的武罢了。
它口中有足够饱餐一顿的猎物,因此并没有把我跟结罗放在眼里。
猩黑的血雨涌一般从鸟尸的断口而出,首分离的巨大尸块陡然从半空重重坠落地面,震耳的闷响惊走了树梢里无数弱小的夜鸟。
血腥味随着我靠近的距离变得愈发冲鼻难闻,鬣尾雀咕咕地低叫着,大抵是啃到了难以啄食的关节骨骼,它抬起糙的鸟爪,翅膀张开,作出了要用力撕扯的动作。
鬣尾雀尖啸着往上空窜去,密密麻麻的树枝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结罗猛地松开了原本扯住鸟羽维持平衡的左手,用力地扣在横在鸟脖的刀背,他眯起眼,用力地往口的方向回拉――
“怎么办……结罗!”
“……结罗。”我握紧长刀,从树梢上一跃而下。
“了解。”
黑血溅,锋利的刀刃立刻见了血,深深地嵌入绒的鸟脖。但这只变异的鬣尾雀型太大,我的终究是力气不足,哪怕是由结罗动手也不足以一刀封。
几滴血迹溅到了我的脸上,结罗盯着鬣尾雀离去的方向,抬手试图替我拭去脸上的鲜血:“老师?”
这种事……本没办法当成常识。我烦闷地挥动树枝,却不慎脱手让它飞了出去,成抛物线状直直地插进灌木中。
我尴尬地维持着挥刀的姿势,结罗似乎有点哭笑不得,他忍着笑,伸出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老师,刚才是走神了吗?”
在我的旁,笑着对我说出的话语。
不被人类接纳的人形无法从中诞生。
它背对着我,跟哺动物一样覆盖着一层绒的羽尾高高竖起,随着它低啄食的动作微微颤动。
结罗熟悉我这的极限到底在何,人类女瘦弱轻盈的型可以十分灵巧地落在这鬣尾雀的背上,他用力地揪住被惊动的鸟背上炸开的羽,握刀的右手反手抵上它的。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还活着不是吗!”
紧接着,尖锐的禽类嘶鸣和翅膀扑闪的翔声掠过,随即带来一阵淅淅沥沥的粉金色血雨。
他如此无忧无虑地诉说出残酷的事实,我目惊心之余,难免复杂地猜想:也正是由于这种人类对人形的卑劣依赖,或许在这个世界的人类看来……人形,甚至大概称不上生物。
树枝刮过脸的刺痛都被我忽略,结罗的速度很快,不出片刻我们便追上了那只把猎物拖到安全的树冠上进食的鬣尾雀。
他冷静如常,胜券在握。我……相信结罗。
被冲击感糊住的大脑猛地清醒过来,我用力抓住结罗碰我脸颊的手,大声:“我们快追过去!”
他用毫无阴霾的开朗嗓音说他需要我。
“呃……”我的心因这种弱肉强食的生态不断加速,我浑颤抖,控制住胃里翻江倒海的呕感,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截白皙的断肢,那大概还是个尚存幼态的人形,“快……”
肾上素在飙升,鬣尾雀制造的气颠得我晕目眩,但脑海里结罗的声音仍然稳得出奇:“别担心,老师。”
被袭击的鬣尾雀吃痛,理所当然地张开翅膀挣扎起来,它气急败坏地丢下猎物,尖啸着扇动翅膀震出一圈圈强烈的气,试图把背上的袭击者甩下去。
除去战斗必要,人形只有在死后才会化作原型。我们无法以人类的姿态死去。
结罗同我科普过的种种话语混乱地堵在脑海,但此时的我无暇思考。我把的控权如数交给结罗,他顺着血迹雷厉风行地追了过去。
它呈弯钩状的喙自它绒的上下颌骨向前突出,黄白的喙缘上沾满了状的粉金。人形的脉血从它掠过的沿途一路滴落,腥味弥漫。
“咳、失误,失误。”我假意严肃地轻咳两声,轻轻锤了一下结罗的手臂,努力维持被他叫老师的教导者形象,掩盖我因为想事情失神的窘迫,“刚才只是――”
我睁大的瞳孔里映出鬣尾雀翔时会并拢的长羽尾,这只鬣尾雀型庞大,比之前结罗拎给我看过的要大上不少,或许是个变异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