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来他的尸骨也愿意成为养料，孕育出一朵同样的花来。

        许久，谢思阳轻轻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严君临像是陷入了悠久的回忆：我们当时很年轻，分开的时候彼此却都很平静。她让我发誓以后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不插手你们的命运；我送了她一条项链，告诉她，里面隐藏着我的犯罪证据。

        她墓前长了一株黄色小花。

        呼呼风声仿佛消失了，严君临耳畔又响起那柔和的声音：

        他视线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往后退一步，微笑着：你很好，舅舅单方面允许你照顾妹妹。

        杨闻骆猝然伸手去拦。

        比起他脚下所踏过的尸骨和鲜血，他付出的实在太少太少。

        这么多年，他如约不见她，甚至连她的葬礼都没去。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对话。

        严君临却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目光终于转向他，代我跟小意说声对不起，让他以后别那么任妄为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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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外人的窥视，所以一直没被人察觉。

        随着岁月逝，那伤痕逐渐变得不明显，不仔细看的话压看不出。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严君临说：因为有些事情在心底埋藏得够久了，现在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最后那一刹那，他手指颤栗着抚向下巴的那伤痕。

        谢思阳一怔：你

        空气中隐隐有什么震颤着。

        风重新开始动，悬崖之下，嶙峋石块上一滩鲜血在夜色中轰然盛开。

        他听见自己：不可以。

        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会发现对方的一些秘密。你母亲其实是一个非常高傲、有原则的人，那时她已经有了你，但她还是要离开我。

        他们彼此都清楚，他们互相引对方的，正是骨子里那分相同的清醒与理智，所以一个没劝说，一个没挽留，都任由结局以一种意料之中的局面走到最后。

        严君临的影已经往后坠落，被悬崖下黑压压的影子所吞没。

        不可以停手吗？

        刚刚一直沉默着的杨闻骆不知想到什么，上前一步：舅舅！

        我知，严君临仍然看着她，柔和的目光似乎在她上寻找着什么，勾起，从你错以为阿鹤是生父，跟着辛家那小子后跑的时候，我就知，她没有把一切都告诉你，可能是一直还记挂着我。但始终算我骗了她，当年她要是拿着这条项链去告发我，最后的结局只会是粉碎骨，连警局的门都进不去。

        谢思阳说：她把这条项链留给了我。

        这话似乎蕴着深意。

        最后送来的，是线人拍下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