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东方味的名字。与之匹的我的黑发，已经霜白。

        “江致？”他小心而轻柔地呼唤我的名，“江致。”

        “江……”他顿了一下：“博士…我不知你的名。”

        “我会梦到……灾厄、战争，一个晚上……会醒很多次。”我的额抵在他的前，而他此刻已经无暇顾及。

        我听见他的吞咽，他激烈的心如同蜂鸟。

        我知他的听觉灵，想必每一次细小的息都被他收音。

        他放在我侧的手陡然握紧，他想要推开，而我被刚刚咽下的那一口酒壮了胆，胡搅蛮缠再一次覆盖上去，用尖他的嘴，在他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毫不讲理地探入侵占。

        刚开始的那一次，我几乎一直在咬他的脖子，等待不适和胀痛散去，铅踝撑在我的上方，咬牙忍耐。他动作极温柔，生怕把我捣碎。半个晚上，汗和别的几乎弄整张床单。

        即使远视的缺陷让他失去了小分视觉反馈，可是卧室里昏黑隐秘，他的目不能视算不得缺陷。

        “致。”

        我拿到了那瓶酒，仰喝了一小口，在吞咽下去的瞬间，鬼迷心窍又蓄谋已久，踮起脚，用被酒的嘴贴近他，碰他的嘴。

        “偶尔。”

        他把我放在床边坐着，似乎指望我能老老实实睡觉。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卧室里很暗，灯没有点起来，比客厅里温度也低了些。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株藤蔓，缠绕他。

        “很痛苦吧。”他轻声说，“我也会…梦到过去。”

        我喜欢，喜欢酒，喜欢这样的情事，交织在一起，让我由内而外完整鲜活炽热。铅踝是可以让我成瘾忘我的诱惑，从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知。我在他的下，真的有那么几个瞬间回到了空白，忘记了自己的份和姓名，我看见了一望无际的洁白雪地，又被他的吻重新拉回人间海。

        这个呆瓜，竟然又上了我给他的那副眼镜，想把那几串字符看清楚、刻印在脑子里。

        就像我碰他的脚踝，他也抚摸到了我上那些莹蓝色的标记。色泽像他的翎羽。

        如今他的手指抚过，让的肤发起感的热，似乎要从那里挣破而出一双蝶翅，扑撒下莹蓝的鳞粉。

        他脱下了外套，除去了那些束缚的战术绑带，穿着他贴的衬衫和我躺进被子里。我闻到他上令人心安的松木香味，他的气息和温度包裹我、托举我。

笑不得的姿势。

        “叫我的名字吧，就像我叫你，托特尔。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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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七条代码纹在左侧蝴蝶骨上，这些细小纹记录着这的每一次濒危与改造，麻药免去痛觉，却不能封闭所有感知，肤被层层划开，冰冷的手术刀，惨白的灯光，那么多人围着我，却没有一个人和我交集眼神。我抬，在金属的表面上看见自己被剖开的血肉，那么冷。

        铅踝低声重复了一遍：“噩梦？”

        那个被保密的名字，那个连我都一度忘记的名字，被掩盖在罗德岛Doctor代号下的名字。

        “别离开我。”我轻轻说，“托特尔……求你。”

        睡着之前，我听见窗外的风声呼号逐渐平息。他说，明天放晴，我们可以出屋子，一起去看雪了。

        我抓着他的衬衫，说：“再给我喝一口吧。”

        他的手紧紧按住我的后腰的时候，我知我赌赢了。他的回应笨拙而生涩，作为补偿，又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你真的醉了，博士。我带你去睡觉吧。”他把我提起来，掺着我往卧室的方向走。

        “不再醉一点的话，我睡不着。”我站了起来，去摸他的口袋，在黑暗里隔着衣物摸到他紧绷的腰腹。或许就是这一瞬间我的念改变了，我接着说：“我会噩梦。”

        “现在也会吗？”

        他的妥协来得如此纠结，握成拳的手松了又紧，我在心里小声骂他假正经，因为他不推开，也没有拒绝我的第三次献吻。

        “博士……”

        他亲吻我的纹与疤痕，把我抱在怀里。他的温柔和小心翼翼让我惊异，这一切都与初见时，乃至近期的工作交集中的他如此不同。

        铅踝拒绝了。

        我确信我们是一路人。是的，我们从来没有从过去走出来过，那些未曾爆发的东西足以摧毁我们自，我们无需言语就能会到对方背负的重量。我们靠近，彼此舐，相互取。这些激烈暴的、残酷的不安的，在此刻宣，得到久违的安宁。

        我的外套下是贴的吊带，我牵着他的手碰里面被包裹的肌肤，他的手有粝的茧，刮过肤的时候带来陌生刺激的验与酥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