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累到双双躺在地上的时候，几颗星星已经挂在蓝黑的天空上了。虽然两匹都能认路，陶格对这里也很熟悉，但烟罗总觉得草原都长得一模一样，这里范围太大，离家有点远，天黑了真的可能迷路。

        “一次不够。”烟罗的手搂着陶格的脖子。

        “那得多冷啊。”

        “其实我也喜欢女儿。”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艰难，出嫁的女儿也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但烟罗还是喜欢女儿。比起儿子，她觉得女儿更能成为自己的好朋友。

        “这个姿势有利于受孕。”之后，陶格这样说。

        一提到这个话题，烟罗有点失落，眉皱起来，说：“我一直没有怀孕。”

        “我想回家洗热水澡。”一般来说，由于缺水和空气干燥，草原上的牧民没有经常洗澡的习惯。但烟罗是是受不了的，她喜欢泡热水浴。为此，陶格让人再钻一口深井，安了进口水泵抽水。

        “我不会，我这辈子有你一个就足够了。而且，也有可能是我不能生。”

        “继承人的话，有我弟弟和侄子已经足够了。再说了，你哥哥都被赶出紫禁城了，我这个亲王衔又有什么要紧。”

        “我们可以抱在一起取，也可以找柴火点一个火堆。我拿箭打两只野兔烤着吃。”

        “要是一直没孩子呢？你会纳妾吗？”

        “如果是我生不出孩子呢？以后谁来继承你的爵位？”烟罗想到，夕颜和秀祺婚后多年都没有孩子，两个女人刚好没有孩子，更可能是男人的问题。她的经期很准，出血量和天数都正常，但每个月都那样正常，连误判怀孕的可能都没有。

        “古人讲究天人合一，也许在这里爱利于生育。我们再来一次。”陶格用牙齿轻咬烟罗的耳尖。

        “我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烟罗的心脏莫名加速动，她感到一丝不安。

        “看天上的云，不像要下雨的样子。”陶格说。

        陶格的手贴在烟罗的脸上，说：“没关系，可能你发育晚，再等两年就有孩子了，这很正常。”

        陶格一般洗冷水澡，冬天最冷的时候才洗热水澡，而且都是在小院子里，脱光衣服，提起水盆，直接从淋下去，用帕子洗各，再用另一盆水冲干净。烟罗会邀请陶格一起在房间里沐浴，二人还会出门去泡温泉。

        “要是真的生不出来，以后我们收养一个女儿怎么样？我会教她骑、箭、打架，让她像男孩一样长大。将来，要是女婿敢对女儿不好，我们的女儿能一拳打死他。”

        这天晚上和第二天都没有下雨，但烟罗听到了另一个消息――西太后被荀将军挖坟。她生前风光无限，死后遭逢折辱。荀将军是氓兵痞，用炸弹公开盗墓是为了价值连城的宝物。皇陵理不善，此前也屡遭盗窃。如今的皇室早已只剩下空壳，自顾不暇，没有余力理前人的坟墓。

地渴望着对方的，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无所顾忌的呻声在辽阔的土地上很快会消散，毕竟这里是巴特尔亲王的领地。烟罗的微微陷进柔的土地中，闻到了带着青草香气的泥土味，还有男人轻微的汗味。

        陶格结束一个漫长的接吻，嘴角带着唾，起换成跪坐的姿势，让烟罗的腰枕在他的大上。他掐着她的细腰，不断捣入温的地方。肉相撞的声响不绝于耳。她看着碧蓝的晴空，搜寻微小的云痕。这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看着自然的风景，享受自然的望。

        法理上，西太后是烟罗的祖母；血缘上，她的父亲是西太后的外甥，母亲是西太后的侄女。中国人重视祖先，后人还在世，祖先被挖坟掘墓是巨大的耻辱。焉钺和烟罗都对此非常气愤，而民国政府对皇室遗族的愤怒不予回应。作为西太后法理意义上的孙子，焉钺因此对民国政府再添一重憎恨。

        “那就能几次几次，到累得躺在地上，看晚上的星星。”陶格的双手摸着烟罗的肋骨外侧。

        “可一个家总要有个孩子。”

        烟罗的记忆似乎穿越到了几百甚至几千年之前。那时候的人类离自然很近，或赶羊放牧，或骑打仗。他们活在天地之间，没有那么多德的束缚，也不需要多少羞耻。不过去多久，天空还是那片天空。人类是渺小的，天空和大地包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