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尔又忍不住抱怨。

        “谁先走谁就输了。”兰语气透着笃定，显然很享受这个局面。

        就在气氛僵持到点时，两位花魁队伍终于动了起来。她们几乎是同时抬脚，步伐缓慢而优雅，肩而过时，致的衣袖在空气中轻轻掠过。她们各自的随行人群也如水般自然地分开，整个过程如同心排练过的舞蹈。

        缪尔看着远去的背影：“这算谁输？”

        兰笑了笑：“平手。”

        龙邕一扇子“啪”地合上，敲在掌心：“这可真有意思，又让幕后的两位大人过足了炫富的瘾，又让平民看足了好戏。”

        龙柊轻笑一声，似有意无意地开口：“这可不是两位大人。”

        “什么意思？”龙邕眉一动，看向龙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龙柊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兰。

        兰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耸耸肩：“确实，这其实是迦楼罗家安排的一个节目。”

        “什么意思？”缪尔神色夸张地扬高声音，“我们都被骗了？”

        龙邕略微一沉，眼睛转了转，旋即嘴角笑意更深：“啧啧，两位花魁的演技不错啊。回我也让我那的女过来进修进修，说不定能学点真本事。”

        兰立反驳：“她们可不是女！”

        龙邕被她的目光压得一滞，讪讪地收回了扇子，站直了些，倒没敢再回嘴。

        兰语调一转，恢复了惯常的洒脱自信，但言辞中却多了一份难得的郑重：“花魁可不仅仅是花街的象征，她们是茶、和歌、三味线的高手，是能文善舞的艺术家。一位合格的花魁，要懂得应酬贵族，还得能谈朝堂风向。这才是她们的价值。”

        “可是……她们既然这么优秀为什么要待在这种地方？”莉莉不解。

        “这种地方是哪种地方？”兰转过来，认真地看着莉莉，语气多了几分教导的意味，“听着，莉莉。价值不分贵贱，这世上的每一种才能、每一种付出，都是有价值的。这里的人靠自己的才华谋生，用歌舞、和歌、茶，甚至只是一个微笑，让那些劳累的人放松，让那些失落的人找到藉。她们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比那些站在高位却无所作为的人要高尚得多。”

        缪尔忍不住插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这里倒成了圣地了。”

        莉莉看着街边栏杆里的向路人招手的女人，她们刚才渴望又憧憬地看着两个花魁，现在花魁远去，她们又渴望又憧憬地看着路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