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没人交代，拧就要去喊人帮忙，就在她动作的一瞬间，那家丁扑食般猛地向前一窜，抓起两锭银子，撞开她就往外跑。

        事毕后，他们捡了草在她的脯上刻划下一个正字，细小的血珠冒出来，像一场另外创造的破仪式，给后面的人展示他们的雄风。

        那厢，她的宝贝儿子正在温柔乡里沉沦。

        在荒草棚的日子分不清岁月，但变故发生却只像一瞬间。

        嬷嬷不知，她的权威已经随着主仆契约的了结而殆尽，这里的「其他人」，才是一条心的。

        一般仆妇家丁是不进主人卧房收拾的，更是没见过这个漂亮的大床，如果此刻有人凝神注目这栩栩如生的刻画，会恍惚能听到这荷塘月色的画幅里传来蛙叫。

        事情是出在一个家丁蹲下来搬樟木箱的时候。箱子底四角包铜，用料扎实，他卯足劲抬不起反栽了跟，袖子里的东西叮铃当啷地掉了出来，全是些家上镶嵌的贝母和珠子。

        “爷，梳云脸，怎答得上来？倒是家心口难受得紧，可要帮人家？”这大床上竟不止二人，同样是个子曼妙的俏丽人，弱柳扶风般地把自己躺倒在男人怀里，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襟里送。

        所有人如风树摇般动了起来，扑向那箱白灿灿的银钱，囫囵抓起几个就跑，你推我，我搡他，四散开来几息就没了踪影，只剩被踩烂的布匹和一个倒在地上唉叫的婆子。

        少女和床单联接在一起，印花凤凰的埋进了蜜致紧的私，糙折磨得她挣动个不停。

        “那些水手可是饿狠了，十几个人分一个，接一次客能拆你半条命！”

        那箱子也倒翻在地上，锁直接摔烂了，盖子摊开，面上下来几匹绢布，底下竟全码的白花花的银子。

        嬷嬷也愣了，她只当夫人把收拾金银细的事情全交托了自己，不想还藏了这许多现银，她能感觉到周遭的下人们恨不能把眼珠子贴在这雪花银上。

        咕！咕唔唔——！

        许老爷这两天忙着清算名下的商铺，许夫人又提前回娘家打点去了

        许家不知听到什么风声，要变卖家产，遣散大批仆，去许夫人娘家避避风。

        大小笼箱都被收拾出来堆放在院子中央，那些要被赶走的家仆还被嬷嬷使唤着搬东西。

        走都要走了，这些家仆们心照不宣地在看到值钱的、不起眼的小物件时，就你藏一个我藏一个的收着，倒也干得麻利。

        她就是许家的牲口，被敲开骨髓，干血肉，至死方休。

“你也不想让他们知你没当成姨吧？你就算回去他们也只会把你卖到码那里当船。”

        江南一带的富庶人家给女儿的陪嫁会有一张千工步床，请当地老手艺的木匠雕凿镂刻，将繁复错杂的花鸟鱼虫盘缠在沉的床上。

        “梳云，梳云，爷得你爽不爽，嗯？”被剥得赤的侍女，环髻散乱汗在脖颈，无助地发出咕咕吞咽的声音，被撑开的朱不受控制地出晶莹的涎，趴的袋趿拉在她的脸颊上，噗噗作响。香被男人肆意扒开，揪了棉织纱线凤穿牡丹的床单往里：“夫人的床榻舒不舒服，嗯？这床单你日日铺着，可想过进里是什么滋味？”

        “好哇！你敢偷东西！还有谁，都交出来，不然把你们全送到巡捕房里吃牢饭！”嬷嬷护食般地蹲下来去左右手轮换不停地捡银锭子，一边扯着嗓子叫唤，其余收拾东西的下人们纷纷停下动作围拢上来。

        这就像个信号。

        她髋骨生疼爬不起来，直喊着儿子的名字，指望他能带着签了死契的家丁去抓人。

        重工刺绣的华美床幔曳在地上，一颤一颤，被团了一点点攥在纤白的手指里，难捱地拉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