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瑨，你发什么疯？为了一辆驴车，你就要帮刘家收拾烂摊子？你别忘了，你那二十万大军可没在这！”姬瑶急的眼冒金星，“没到酬神的时候，你扮什么活菩萨！”

        “哎呀，你怎么一呢？我让你去弄车，没让你去送命，刘家父女虽然可怜，但他们得罪是山匪！”姬瑶愈发急躁，一把抱住秦瑨的胳膊：“我不许你去，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怎么办？”

        炽热的气息拂面而来，没多久姬瑶瞪大眼，猛一扭，望向他那双盛满月辉的深邃眼眸，难以置信：“你……你要去抢山寨？”

        “对。”

        “我一个人去的确是虎口牙，但若借刘家之事叫上村中男丁一起去，那便不同了。”秦瑨顿了顿，眉眼锋锐而坚毅，“顺势而为，借力打力，只要山匪人数不多，对付起来自是轻松。”

        丢给沈霖一句话，她直接将秦瑨拽出院子，往北边一拐，寻了黑漆漆的角落停下。

        一郁气徘徊秦瑨在心口，久久不散。

        第8章  煽动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秦瑨垂一睇，只见她花似的面靥在月色下格外清晰——

        素影之下，他薄薄的抿成一条线，紧接着放松，笑肉不笑：“放心，就凭你这话，我绝对死不了。”

        清浅的一个字，扰得姬瑶耳畔嗡鸣，半晌才挤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能行得通吗？眼下你可是孤一人，饶是功夫再好，但双拳难敌四手啊，如此行径岂不是虎口牙？”

        这话虽有几分理，但姬瑶依旧顾虑重重：“你怎么确定村民们会跟你一起去？”

        她想让他死，那他偏生要活，还得好好的活。

        月色下，两人面对面而站。

        两人就这么敲板定音，徒留姬瑶难以置信的杵在原地。她愣愣望着秦沈二人将刘家父女送至屋舍内，心风卷云涌，再难压制。

        姬瑶双手交握，指反复绞

        冷不丁的，秦瑨猛然坠回现实。

        秦缙滞愣须臾，神色肉眼可见的温煦下来，正要安抚她莫怕，却听她心急如焚：“你别害我，你想死也得先把我送回长安。”

        姬瑶拧眉横目，并非在使小子，严肃认真的模样当真是天家威仪尽显。

        ◎这是在担心他吗？◎

        他敛了笑，甩开姬瑶的束缚，脑在一刻清明过来，沉声：“除了车，我们路上还需要盘缠。我白日去看过，这个村子太穷，实在无从下手，不如去匪窝里弄点钱用。”

        秦瑨俯，与她低声耳语。

        话闭，夜晚空寂几许。

        他大概是魔怔了，还想着宽她……

        这世间最想让他死的，除了反党，怕就是这位女皇陛下了。她恨他权倾朝野，怎么可能担心他的死活？

        姬瑶似懂非懂，“去匪窝里弄钱？什么意思？”

        在她的压迫下，秦瑨神色一滞，缓声：“是你让我想办法弄车的。”

        提及山匪，那些人可是谈虎色变，各个都像吓破胆似的，能有那么大魄力去剿匪？

        “明日我想办法鼓动他们，山民民风淳朴，只要有带的，就会有人追随。”

        这是在担心他吗？

        她仰着，两弯细眉微微蹙起，眼颦秋水，蕴着丝丝嗔怨，就像一遇难的小鹿，倔强中裹挟着几分弱，叫人免不得生出几分柔来。

        待他们出来，姬瑶迎上前说：“小书生，你先回去，我有话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