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自己发的脸,暗自庆幸:倘若让她看到自己的窘态,那张小嘴还不知要嘚吧嘚吧地说他什么……
秦瑨忿然盯着姬瑶,打不得,骂不得,一火就这样憋在心里,让他不上气。
没有波澜的三个字,印证了他的妥协。
两人的视线糅杂在一起,秦瑨深深呼,像是下定巨大的决心,“脱衣裳。”
待上的禁锢解除后,姬瑶眨眨眼,立时喜笑颜开,“早这样不就行了,非得让我吵你两句,何苦呢?”
秦瑨薄边传出一声冗长的叹息,替她拉好衣裳,拎来被衾将她盖住。
厢房沉寂几息,气氛如同弯弦,随时都会崩断。
速度极快,没有任何顾忌,吓得秦瑨连忙背过去。
不害臊……
在漫长的沉默中,姬瑶耐心尽失,“算了,上药这事谁都能干,你不愿意,那我去找沈霖。”
直到涂完药,秦瑨只觉腰膝发酸,也不知是不是一个姿势僵的。
秦瑨这人,就是学不乖,总能稳准的戳到她逆鳞。
***
她上的淡香放大了数倍,不停窜进他的鼻息,指尖的冰凉缓慢化在她温热微凸的蝴蝶骨上,感难言,让他全的肌肉不争气地紧绷起来。
当真不懂男女有别?
她认定的事,鲜少反悔,直接把药往秦瑨手里。
两人面对面站着,离的很近,彼此的表情清晰可见。
他紧盯着她那张无辜的小脸,尽量稳着声:“够不着就算了,这点小伤,不涂药也会好。”
短暂的踟蹰后,秦瑨放弃挣扎,默默走到榻边,拉住她的衣衫往上盖了盖,尽量只出伤口,这才弯腰替她上药,动作轻柔而仔细。
她赌气朝外走,可没走几步,腕子就被紧紧叩住,巨大的力将她往回猛拉,她一踅就贴上了秦瑨健硕的膛。
之前她兼施,非要靠着他睡,刚才公然退衣,他还没来得及训诫她,她竟还想他涂药?
秦瑨一怔,俊脸上窘相频生。
同样的话,姬瑶好多年前就听过。
女郎的声音变的很飘渺,秦瑨踅的时候,姬瑶已经趴在榻上,衣衫褪到腰,出大片雪白的脊背。
“你别忘了,我受伤可都是因为你。我想留在庙里,是你非要让我去剿匪,结果东西没弄到多少,伤倒是背回来一个。你不是说会把我安全带回来吗?怎么让我受伤了?”
姬瑶双眉微蹙,咄咄人的架势出来,惹得秦瑨愈发躁闷。
秦瑨后退一步,情绪再也绷不住,字字咬牙:“你是万金之躯,非要让我看?不害臊?”
“好了。”
怯生生的模样,仿佛刚才叫嚣的不是她。
他尽力护着她了,但也难到万无一失。他以为她会谅,可也只是他以为。
她为君,他为臣,不该有任何僭越。可眼下情况特殊,让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替君王上药,无论如何都不安心。
他收好药膏,等了一会却没听到动静,低轻瞥,这才发现姬瑶已经睡着了,那巴掌大的小脸意态酣然,睫微颤,乖巧可人。
强有力的压制让姬瑶心生惧意,双手抵着秦瑨的心口,态度禁不住下来:“有话好好说,你弄疼我了……”
“穿衣裳吧。”
瞬息难熬,秦瑨脑袋空空,鬓角也堆积出薄汗。
奈何他箍紧了她纤弱的腰肢,她本动弹不得。
“这不是小伤。”姬瑶愈发委屈,“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伤,弄不好是会留疤的,赶紧给我上药。”
“你放肆。”她桃腮带怒,遽然站起来,如同一只被点燃的炮竹,“以前你可是连单独觐见的机会都没有,别不识抬举,现在要有三千太监女伺候着我,提鞋都轮不到你。”
对上秦瑨冷朔的眼神,她也知自己得了便宜卖乖,索闭上嘴巴,走回榻边褪起衣缕。
饶是努力摒除杂念,觉和嗅觉却变的极其锐。
秦瑨薄翕动,想要为自己分辨几句,在看到姬瑶那双泛红的杏眼时,话却堵在了咙里。那一抹抹绯色变成了倔犟的刀刃,凶狠刺进他心里。
他的手指在反复游走中微微颤抖,耳廓更是染上一层郁的绯红,逐渐蔓延至脖颈。
不说话的时候,倒也算讨人喜欢。
她呼变的紊乱,前绵不停被他碾轧,莫名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忍不住挣扎两下。
如此贬低,不留情面的碾压着男人的尊严。
还好睡着了。
天昏地转间,姬瑶缓慢抬眸,只见秦瑨背着光,棱角分明的脸全笼在暗影中,阴晴难辨,但瞳眸传递出来的视线却让她心慌,隐藏着恫吓,冰冷的没有温度。
这晚秦瑨睡的并不安稳,前半夜在杌子上凑合,后半夜被姬瑶叫回榻上,脑中浑浑噩噩全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