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俊脸平时极为锋锐,好似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有几分变化,深邃刚毅的线条柔和下来,入目分明顺眼了些,可她却越看越来气。
“好啊,有和的自己偷着用,难怪睡的那么香……”
凭空而来的艳色,本该让人波心浮动,可秦瑨却如临深渊。
奔波多日,两人心俱疲,而今因意外入住张府,这富贵奢华的院落倒成了不幸中的万幸。
入夜后,姬瑶穿着张家准备的绫罗寝衣,躺在描金床榻上,柔舒适的感觉如隔三秋。
一路逃过来,两人在一起同眠那么久,还介意什么?
昨晚他睡的很沉,依稀感觉畔有人,本以为在梦,没想到竟是真的……
腰际的重量很沉,很沉,却让姬瑶感到莫名心安,如同倦鸟归巢。
,必须由贺七爷这个卖方接洽才行,只要我们谨言慎行,别暴自己,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些时日的奔波,她看在眼里,他却是不太容易。
姬瑶的面颊一下子烧起来。她凝起眉心,想要呵斥,可望着秦瑨沉睡的面庞,忍了忍,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最终她折坐起来,透过昏黄黯淡的幔帐,依稀看到了秦瑨的影。他在床榻前打了地铺,呼深长沉稳,想来已熟睡已久。
两人呼缠绕,仅差毫厘就能贴在一起,灯烛残影,一下子晃出了不该存在的暧昧气氛。
灯影下,姬瑶秀丽的小脸写尽不满,朱翕动,低声呼唤秦瑨,想跟他换一换褥子,可他似乎太累,并没有醒过来。
秦瑨睡的朦朦胧胧时,只觉上热的出奇,额角与后背都溢出了薄汗。
入目是女郎恬静柔的面靥,乖巧靠在他肩,似乎因为太热,两腮染着桃粉,苞待放似得,引人沉溺。
他有些难受,想要翻动子,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扑面而来的香味更是郁到让他呼发窒。
她在这里彻夜难眠,他倒是睡的香甜,方才还在她面前负气衔冤呢……
须臾后,他徐徐睁开眼帘。
姬瑶在心里编排着秦瑨,倏尔瞅他下的被褥,湘妃色锦缎在黯淡的灯烛下散发着微弱温的光泽,四周团花锦簇,奢贵雍荣。
本以为可以酣然入睡,谁知到月上中天,她还在辗转反侧。
果不其然。
清醒过来后,秦瑨见鬼一般的“啊”了声,迅疾折起来。
***
两人面对面躺着,她小的躯深嵌在他怀中,他手一颤就摸到了她柔如缎的乌发,一缕缕缠绕在他指尖,如繁密的蛛网,捆的他全肌肉僵。
天光乍现,香猊初散。
姬瑶掀开藕纱幔帐,仔细端详着他。
姬瑶心觉有理,肃正的点了点。
这床柔厚实的褥子,绝不能让秦瑨独享!
姬瑶懵了片刻,瞳中映出他纤长深阖的眼睫。
她乃九五至尊,绝非寻常女郎,行事更不必循规蹈矩。
巨大的动静瞬间惊醒了姬瑶。她紧跟着坐起来,惺忪睡眼凝着他,“怎么了?怎么了?
她再摸摸自己的,像着了魔,伸出瓷白小脚,踩了踩秦瑨的被褥。
这一举动惹得秦瑨眉宇微动,手臂一抬,竟搭在了她腰上,还顺势往怀里紧了紧。
僵持一会儿,姬瑶抱着枕起,直接躺在了他边,顺便拉过他的薄衾,盖住自己。
消失的困意随之袭卷而来,她的眼帘越来越重,终是耐不住,沉沉阖上,仅剩混沌的思绪反复劝说自己放弃那点不值钱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