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望着镜中的自己，难得听话地“嗯”了一声。

        秦瑨微蹙眉，回望向姬瑶。

        秦瑨也没有推拒，锐利的双眸紧盯前方，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攥地漉漉的。

        秦瑨听出她的恼意，自知理亏的走到门边，沉沉吁口气。

        “七爷，您可来了！”张允上前迎接，面带谄媚的笑，“苍天有眼，我可算是等到这天了！”

        待小厮离开后，姬瑶慌忙来到秦瑨边，心溢满焦急，“怎么办？如何接货我们都不知，万一识破我们……”

        姬瑶难以启齿，俏眼翻他一下，转背对他，“不用你了，我自己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路过张邈时，秦瑨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如冰锥，只是弹指的功夫，便又恢复素来的平静。

        “莫慌。”

        负责押送的镖穿皂色窄袖袍，立在众车前。秦瑨将能证明份的随玉佩交予他验证，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印证信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邈云淡风轻的站在他旁边，直到看到秦瑨和姬瑶走过来，方才目光忿恨，宽袖下的双手这才紧紧攥起。

        姬瑶自幼锦衣玉食，养的细肉，而今上那斑斑痕迹让他目惊心，他自是知她的不好受。

        “不，我不要自己待在这，我跟你一起去。”

        众目睽睽下，镖接过玉佩，从副手那边拿来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倒在了玉佩上。霎时间那雪白通透的羊脂玉一点点变成了血红色，而那“贺靖”二字竟是通白无暇。

        如此看来是没有别的信物了，秦瑨暗自庆幸，不忘掌心里的那

        “恭喜。”秦瑨对他笑笑，“货到了，我也就放心了。”

        见此光景，镖将玉佩归还，恭恭敬敬对秦瑨行了一礼：“贺七爷，请这边验货。”

        两人对视须臾，秦瑨拉着姬瑶来到妆台前，随后拿了支发簪，替她挽了一个简单的低髻，嘴上嘱咐她：“一会就待在我边，寸步不能离，知了吗？”

        去往正堂的路上，姬瑶一直攥着秦瑨的手。

        系前衣带时，姬瑶疼的倒一口凉气。经过昨夜那番折腾，初次绽开的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心口那两团雪肉大了一圈，又胀又痛。若再颠簸一下，更是生不如死。

        正堂外，张允站在院中，望着一车车堆砌好的货品，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荣华富贵仿佛已近在眼前。

        她乌发披垂，未施粉黛，面清汤寡水，没了至高无上的光环，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秦瑨再次陷入情绪的漩涡，反复搓捻着手指。

        秦瑨神色一凛，登时从沉郁的情绪里抽而出，稳声：“知了，这就过去。”

        肩而过时，姬瑶死死攥住秦瑨的手，当真是怕极了这座吃人不吐骨的宅邸。

        秦瑨安抚她一句，回到内室拿起过所，带好玉佩，复又对她说：“民间接货的方式我大抵知一些，而且黑市押送大多是走单镖，一锤子买卖，都是只认信物不认人。你在这里休息便是，我去理。”

        秦瑨看出她的异样，手上动作停下来，迟疑问：“哪里疼？”

        如果说昨天是个坎儿，那今日更是凶象频生，倘若真出什么岔子，他只能带她杀出去了……

        与此同时，张府的小厮出现在门外，禀告：“贺七爷，货到了，家主请您速去接货。”

让张府的婢子近伺候，上又懒痛，只得让秦瑨替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