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点什么,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山匪了……
直到康元二十三年的冬天,一切终于出现了转机。
好在惠康帝仁义,没有屠戮山寨,只是把秦瑨叫进了屋。
“好,脑倒是聪慧。”惠康帝弯腰拍拍秦瑨的肩,“起来吧。”
官场浮沉,明枪暗箭。
秦瑨一步步过来,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英国公卖官鬻
“你叫什么名字?会写字吗?”
秦瑨薄抿成一条线。
而秦瑨只是淡淡瞥他一眼,扭对田裕说:“阿兄,这人血不止,不如先带他们回去疗伤吧。”
饶是不情愿,田裕还是应了秦瑨,带着一队锦衣人上了山寨,包了他们几日吃喝,还给他们熬药治病。
盈,杀了也算为民除害,田裕为此破例,免去了对他的责罚。
“你救了朕,朕堪可给你一个扭转乾坤的机会。”惠康帝满意的端详着秦瑨,“朕见你武功极好,胆魄也大,倒是个苗子,可否愿意从军,在沙场建功立业?”
惠康帝想了想,释然笑:“他们救驾有功,将功补过,就随你一同去吧。”
天子所说,他又何尝不知?
这对秦瑨来说是报仇的唯一机会,他极为珍惜,不过三年就军功拿满,即刻被惠康帝召回长安,加官进爵,成为了朝廷新贵,而英国公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第一个政敌。
惠康帝火眼金睛,一时令秦瑨失语。
没多久,刺客占据上风,那位主子也负刀伤。
路过一山坳时,意外发现一队锦衣华服的人正护着一位主子,奋力和黑衣蒙面的刺客混战。
惠康帝笑:“你不说,朕不会深究,但既是落难,你年纪尚小,窝在这里可就永无翻之地了。”
那位受伤的主子对着秦瑨谢,甚是感激。
为难之际,手捷的秦瑨从刺客刀下救出了那位主子,田裕等人也迅速近,奋力击退了刺客。
就这样,一行人脱离了山匪的份,前往陇右,开始征战沙场。
直到大队官兵涌上山寨,秦瑨这才知中年人的份,竟是当朝天子,惠康帝。
面对乌泱泱的官兵,众人胆战心惊。
那年秦瑨刚满十七,随着田裕等人外出打猎。
秦瑨没有动,斟酌:“那这寨里的人……陛下可否网开一面?”
“好。”惠康帝温然笑,“朕会派人把你送去陇右,放在陈蔚将军麾下。北方突厥屡次迫近,西南吐蕃又蠢蠢动,到了那边可能险象环生,但你要记住,不破不立,乱世才能出英雄。”
秦瑨立时明白了天子的用意,“陛下放心,富贵自是险中求,草民定当竭尽全力!倘若将来真能建功立业,定会为陛下鞠躬尽瘁,效犬之劳!”
惠康帝仔细臻赏,“瑨,意如美玉般无暇的石,坚韧不,起名委实考究。字迹苍劲有力,想来你是读过书的,如今在这里,可是落难为寇?”
秦瑨一怔,沉郁的眉眼骤然亮起,跪地:“愿意!”
秦瑨滞了滞,终是接过笔,大胆写出了自己的名字——秦瑨。
自那时起,秦瑨复仇的心稍有了些安,但一个江氏又怎够抵他们秦家二十五条人命?
惠康帝温和的看着秦瑨,把手中笔递给他。
惠康帝立于桌案前摆弄笔墨,手臂缠着纱布,养了几日,气质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