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刘家那样的清人家,书香气中养出的小姐,对这样的男子更是打心底里瞧不上的。
宁珩闻言嗯了声, 撩开帘子向后看了眼?,认出方才疾驶而过的车乃是刘府的。
无奈刘小姐虽心有傲骨,可刘老爷却是个骨,且刘小姐生母早逝,刘府内姨娘托大,她这嫡小姐反倒没有那些庶出的姑娘好过。
不过温雪杳依稀记得?, 这刘家小姐并不愿嫁,以至于当众跪求官家收回圣旨, 可后来七皇子出现,退婚这事儿便不了了之。
“方才那车上坐的可是刘家小姐?”温雪杳刚才也探出窗外看了,正好见那车里的人也同时向后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刚巧遥遥对上。
“这话可不能乱说!”温雪杳看他,见他神情坦然不似作假,才:“是真的?”
“私奔?!”话音甫一出口,温雪杳就慌忙用手心掩上了自己的。
车夫领命, 蹄声响。
宁珩的话愈发肯定了温雪杳的想法,他在皇城司任职,消息灵通总胜过于?闭门不出的闺中女子。温雪杳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往日她并不是爱多闲事的人,至于?说对刘家小姐多出的几分在意,无非是因为从她上似乎看到了自己旧时的影子。
不过,宁珩转念一想,眼?前的小姑娘当初若真不愿嫁他,未必不会出更出格的举动来。
温雪杳因心中的想法惊骇,压低声音凑近,“阿珩哥哥,那刘家小姐,莫不是...莫不是想要逃婚了?”
莫不是.......温雪杳瞬间瞪大了眼?。
温雪杳不知宁珩好端端为何要掐自己,等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好似又懂了。
“回世子, 方才有一辆车突然从巷子里拐出来,只儿有些受惊, 不过现在已经无事了。”
那侯府三公?子是个混不吝的,风成?,整日宿在烟花巷柳之地。正娘子还未娶进门,外室倒先有了几房,虽侯府乃是高门,但真要?嫁进去?,好人家的姑娘少不了犹豫。
宁珩不动声色看了温雪杳一眼?,良久后感叹:“昔日瞧着这刘家姑娘总是怯生生的,未曾想为了一桩婚事竟也能豁出命去。”
她眨了眨眼?,用手勾他的指尖,声音糯,因着一边腮肉被人拽着,说出口的话有些糊不清,“疼。”
宁珩盯着她紧张兮兮的小脸,好似出如此大胆行径的人是她一样。
宁珩嗯了声。
思及此,宁珩牙一,伸手住她腮边的肉,“不止。”
“既无事便继续走吧, 莫要?耽搁了时辰。”
碍后, 才朝着车问:“外面发生了何事?”
“阿杳还记得她?”
温雪杳了脸,想到方才被打断的话,“阿珩哥哥,你方才说‘不止’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刘家小姐还了别的事?”
她与刘家小姐曾在半年前的宴上有过一面之?缘,那日她犹抱琵琶弹了一曲“汉秋月”,引得?贵妃娘娘夸赞,候府三公子当众向官家求娶她。
宁珩不轻不重睨她一眼?,淡:“刘小姐不是逃婚,而是与人私奔了。”
宁珩轻笑一声,松手。
温雪杳点了点, “传闻刘家小姐子温婉端庄,那日却被得?求官家收回成命,的确让人记忆深刻。”她记得?刘家小姐与侯府三公子的婚期就在下月,而方才那刘府车所?去?的方向乃是城门,此时这般着急忙慌出城......隐隐透出一丝古怪。
是以,出了这样的事,刘老爷也只会将女儿往火坑里推,他无权无势寒门出生,只有明哲保才能护下那剩余的一大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