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主母既要与妾室争丈夫,又要账人内宅,还要忧心孩子成长?,以防将来庶子庶女钻了空子。
她丝毫没有发觉皇后眼底闪过的羡慕。
今儿赐个妾,明儿还要赐个妾,没个消停的时?候。
哪怕连人人艳羡的太子妃也?不如。
蓝氏言笑晏晏,“娘娘,臣妇想跟您告个假。”
蓝氏想念儿子、孙子,她更?想,她五个儿子,有四个都远在北平,还有孙子们。
正逢初一, 郑国公老夫人蓝氏和弟媳朱文玉一同进朝拜皇后。
她的笑容全?回来了,那日?子过得,还同以往一样的舒坦。
但自儿子常茂驻扎北平后,蓝氏毫不犹豫促儿媳带着孙子孙女去了北平。
京师、北平来回,再?加冬日?运河结冰,她们至少明年开春才会回来,约莫半年没法进朝拜了。
尤其重八那样的公公,时?不时?非要找他们小夫妻的麻烦。
门口光线一暗,抬眸,是朱元璋逆着光走?进来。
蓝氏接着,“臣妇也?想念继祖他们了,便想着去一趟。”
命妇散去后,空旷的殿内响起声悠悠长?长?的轻叹。
皇后楞了楞,“告假?”
墙与褐黄落叶迎着朝阳,交相辉映。
皇后听完,更?为羡慕了。
全?京师,乃至全?大明,日?子过得最?舒坦的女人,莫过于蓝氏。
她虽贵为皇后,享国母尊荣, 可论舒坦日?子, 拍也?难及蓝氏。
蓝氏擎着笑行礼后,走?向皇后左侧第一个位置。
朱文玉也?点,虽不知?大冬天为什么要往北边跑,但去泡泡温泉也?不错。
皇后看着如此神的亲家母, 难免想起镜中自己沟壑丛生的面颊和早已斑白的两鬓。
没有了如胶似漆的丈夫,她开始约三五好友,要么游玩赏景,要么喝茶看戏,最?多的还是打麻将。
只是,朱重八规定后妃不得擅自离。
她得主持中馈, 得劳心劳力照顾丈夫的女人,以及丈夫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常府没有庶子庶女,她两个幼子的读书、习武,也?全?由乐儿包揽。
蓝氏点,“茂儿和清儿在北平买了个温泉庄子,来信想接臣妇和公主过去住段时?间。”
她和朱文玉到时?,坤宁已坐了不少命妇。
她也?的确伤心,日?日?以泪洗面,可丧期过后,进了趟,见?了回女儿,她竟又想开了。
皇后自觉同与妃妾争风吃醋的主母不一样,但更?加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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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蓝氏甚至都无需费心照顾自己的孩子, 常府内外事务早有乐儿接手。
年轻那会, 男人挣了地位,有了财富, 各个都往后院抬女人。
皇后赶忙起,迎了过去,“重八回来了。”
蓝氏年近六旬,但她满青丝又黑又亮,肤细腻饱满泽,一点儿也?没有寡居老妇人的疲惫。
乐儿虽得标儿独,可到底皇城内还有她这个婆婆,和重八那个公公。
别说离,连后那一亩三分地都走?不出去。
等到乐儿嫁来朱家,常府规矩早有定律,蓝氏每月过问一二即可。
皇后想着自个丈夫搞出来的那些荒唐事儿,心无声轻叹。
以往同行的还有她的儿媳,现任郑国公夫人冯氏。
后来常遇春出乎意料地早逝,所有人都以为蓝氏该一蹶不振了。
再?等贤惠的儿媳进门,她又舒舒服服起了甩手掌柜。
轮到蓝氏,她只需顾着自己开心。
唯有常遇春,非但自己从不沾花惹草, 连主公赐予的, 也?只把?人好好养着而已。
她除了是现郑国公之母,还是太子妃之母, 是当之无愧的命妇第一人。
两地分居极耗夫妻感情,她可不是那些个眼红儿子儿媳感情好的恶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