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什么都不知。”顾成珏没有回，语气也依然冷静，“她一直企图阻止我，今天也是被我骗回家的，这件事完全都是我一意孤行的结果。”

“你闭嘴！”顾爸气得脸都涨红了，瞪着顾成珏时的表情是顾盼从未见过的样子，“我真想当没你这个儿子！”

顾爸似乎意识到这件事的非同寻常，也把老婆拉回来坐下，声音微沉，“你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盼脑袋嗡地一下，一鸡疙瘩都炸起来了。

顾爸已经站起了，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你混！太不像话了！混账东西！你们可是血亲！你想害了你姐姐一辈子啊！”

平时强势的顾妈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余光瞥见整个人僵在浴室门口的顾盼，一边眼泪一边开口唤：“盼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弟弟他……”

顾盼也快哭了，她不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就好像一夜之间被斩断了所有后路，一切的走向都在朝那个漆黑的深渊靠近。

一看就是真的要对顾成珏动手的架势。

且不说顾爸已经很多年没发过火，这样的动静放在今天也确实太格格不入，让她心一，赶紧穿上睡衣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从小到大，顾爸在儿女面前总是笑呵呵的，哪怕是发火也只是冷下脸来讲理，以至于直到今天，顾盼才第一次见到盛怒之下的爸爸。

她其实也知，突如其来回家肯定有什么事，可顾盼真的没想到顾成珏竟然真的敢把这件事在父母面前开。

然而顾盼却除了在顾爸开口的一瞬间瑟缩了一下之外，依然一动不动。

下一秒，顾成珏就在两人面前跪了下来。

“你们可是亲姐弟！早知这样当初我还不如不要生你！孽子！”顾爸真是气急了，四下张望着从电视柜的后面抽出一实木实心拐杖。

“你让开！”顾爸疾言厉色地看向顾盼。

“妈你别急，你先坐下吧。”顾成珏淡淡地挣开了顾妈的手。

顾成珏完全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平静地接受父亲的怒骂，双手垂于侧，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架势。

“爸，对不起……”

他跪得很正式，双膝齐齐地，这一动作很显然吓到了两人，顾妈赶紧站起扶顾成珏，“成珏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别吓妈行不行！有话你好好说就行了啊！”

客厅里，顾成珏依然保持跪姿，脊背得笔直，而他面前的顾妈已经红了眼眶，不停地抽纸巾眼泪。

有些不明所以，却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顾盼来不及再想，已经比大脑先动起来，冲过去扑抱住了少年，用护住了顾成珏。

“让开！”顾爸的声音提高了两个度，“你作为姐姐允许了这种事情发生的错我等下再来跟你算，我先收拾了这个混小子。”

她回过，看着盛怒的爸爸，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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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的顾盼关上花洒干的时候，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了顾爸的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