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向涂了橙色膏的自己。
不需要再额外的思考,也不必苦于合不合适的抉择,现在所要的,仅仅是将每位自己都能理解的命令说出口。
「凯西拜託妳。」
「了解。」
接着是齐浏海的自己。
「亚美妮亚的房间,麻烦妳。」
「好。」
最后是绑了辫子的自己。
「请妳留下来。」
「嗯。」
她望着负责女的两个自己先后离房,忽然从那平凡到不值一提的动作中领悟到一种有趣的现象。
所谓的思维修正并不能主动阻碍自己去思考,只能在停止思考时颠倒黑白。因此,要想在这个地方深究既有的知识与记忆,只需要坚定的意志力。
当然说归说,每个人的活动时间少到宁可选择抛弃思考,却是相当合理的结果。
如此一来,记忆只需要保持模糊的型态就可以了。
除了主之间、除了工作以外的记忆,甚至除了「这个自己」以外的记忆,一概模糊置之即可。
利用琐碎时间深入探讨记忆问题的人们肯定不光只有她们,调教师或女当中,必然也存在这样的人。
然而,时间、地点与事件,都被设定好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感到疑惑,也产生不了多大效果。万一真的需要动用更强烈的思维修正,在梦魇中存在的药剂──儘对现实肉丝毫没有影响力──只要让目标「觉得有效」,便能够导正这个「错误」。
双眼所见以外的地方、心中所爱以外的事物,只要模糊带过就好。
所以,就算现在同时由五位複製监视者照顾五位女,五段记忆如何编排已不重要。
明天的自己恐怕只会有模糊的记忆,即便如此那仍然是与心爱的女携手缔造的宝贵回忆。
谁先、谁后,本没有关係。
本尊、複製人,谁来都一样。
话虽如此,该说自己果然是保守过的主人吗?
就算明知记忆会共通,果然还是会想让女的本尊率先验到美好的记忆呢。
刚才那四人当中,除了梅兰妮以外……都是複製监视者吧。
也就是说,莱茵开始行动了。
可是……
「梦魇里的我,目前只是苦于夏子的疏远。」
绑了辫子的自己闻言,并未思索便畅地接下去:
「其理由,不足以使女主动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波。」
「更何况,连複製监视者也用上了。」
「即代表,女当中有人是利用特殊技术潜入梦魇。」
既然如此,眼光就必须从梦魇拉到现实,从「那边」加以判断。
安娜拖着莫名感到疲惫的子来到座位上,甫一落座,后的自己就温柔地怀住此的颈子。
绑了辫子的自己吻了她的脸一下,悄声:
「与我方相关的,就属土耳其的动。」
她嗅着彼此上那已然为一的药剂酸臭味,闭目说:
「梅兰妮,南非共和国,中立。」
后的她也闭上了眼睛,拥抱坐着的自己说:
「伊莎贝拉,西班牙王国,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