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饭桌上的气氛比苏苓在的那一晚还沉默。看着周丛抬都抬不起来的手臂,气得一拍桌子:“徐敬昶,你过来伺候我吃饭。”
“回去了,这么快?”
“我还能骗到你?”
周丛笑了,“艺不在多在,”他合上琴盖,“把那幅关于我的画完成就行。”
“怎么就你一个人,苏苓呢?”问。
不远的徐敬昶看到这一幕,挂断电话走过来。他捡起地上的球拍,照着周丛的背狠狠抡下去。所有人都听到球拍抡在肉上的声音,也都被这一幕惊住。徐敬昶平时是一个脾气再好不过的人,就连周丛爷都很少见他发脾气。但越是这样,他发火时越没人敢说什么。只有周立芳着急地推他:“你干什么打儿子,他不是故意的。”
苏苓趴在他背上,“有时间限制吗?”
徐敬昶笑着起,仿佛下午阴着脸的人不是他。“行,妈。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夹。”说着坐在老母亲旁。
周丛扔下拍子,跑过去:“妈!”
苏苓摸着他手臂上的青,“你怕,可之前你说你不怕。”男生沉默片刻承认:“嗯,我怕。”
苏苓知周丛在谦虚。她不懂琴,但也能听出来这架钢琴音不准,琴声粘连,可他只字未提。这种出了问题只怪自己的子,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他回到酒店时,一家人在后院打网球。
“嗯。”周丛点。
“你有灵感的时候。”
说是伺候她,但儿子夹的菜,又被她端给孙子。端来端起,颇有点老子伺候儿子的意思,饭桌上的人都笑起来。徐敬昶也有些无奈,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再夹菜时避开了海鲜。
苏苓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听完这一首曲子,才起走到客厅。“本来觉得,酒店房间里放一架钢琴有点奇怪,现在看来是我埋没了它。”
“意外?”徐敬昶冷哼一声,“他自己事莽撞,思虑不周,好意思说是意外?”
“知自己错哪了吗?”徐敬昶开口。
吃完饭,苏苓开始收拾行李。周丛少见的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他发还着,额前的碎发全拢上去,出轮廓锋利的脸庞,看起来成熟、又有点陌生。
这时,周立桦走过来,气吁吁:“周丛,去,陪你妈打一会。我实在是不住了。”
球场上一时进入僵持的状态。周丛先是打出一个高压球,一回合后他改变发球方式,出球变缓,周立芳走到网前反手接球。周丛盯球后移,却没想到周女士又往前一步,球几乎着网过线,打出一个完美的放小球。周丛向前奔跑,惯挥拍,球快速飞出去砸到周立芳的额角,她摔在地上。
周立芳眉一竖,“我们在打球,是意外,他哪里错了?”
苏苓亲了亲他的嘴,走进卧室继续整理衣服。现在青涩的男孩和未来成熟的男人也不知哪一个更英俊迷人。合拢箱子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钢琴声。一开始,琴声生涩又断断续续,弹了一会,变得畅起来。苏苓听出来他弹的是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忘了哪一晚,他们手牵着手回宿舍,广播里刚好放着这首钢琴曲,当时的气氛和现在一样,完美极了。
周丛眼一翻,“你打你儿子,我不着。但平时都是周丛给我夹菜,你把他打得手都抬不起来,那你就他的班。”
周丛按了两个键,“没有手感,弹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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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丛整个背都抽搐着疼,吃饭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等他吃完盘子里的菜,饭桌上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
周丛坐下,“她回去了?”
“好。”
“好。”周丛撑着地站起来,慢慢挪回房间。
周丛不明白打球和谈恋爱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认真起来对待。
坏。于是,趁他不注意挠他的腋窝,男生终于笑了。
周丛走后,徐敬昶看着妻子的额问:“有事没?”公婆、家人都在,周立芳忍着没给他甩脸子,淡淡说了句:“没事。”
……
“周丛,你这样搞得我压力很大。下次我该表演什么,口碎大石?”
送走苏苓后,周丛返回岛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想起两人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拍,辜负了美景。
“周丛,你骗我。”
徐敬昶纹丝不动,看着周丛:“站起来,回你的房间。”
周丛只好接过球拍上场。说起来,他的网球还是母亲教的,徒弟怎么可能打的过师傅。所以一开始,他只是中规中矩的喂球。打了几个回合,周女士生气:“拉拍太慢,垫步不积极,你谈个恋爱连球都不会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