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看着仰慕喜欢的人走在前面，连他的背影都觉得比旁人好看。

        李忘生想，大概是师兄给他围得太紧，紧到他有些发热，不过气来。

        两人收拾好，就要出门，谢云突然想起关键的事：“等等！”

        “……多谢师兄。”

        谢云被这声“师兄”微妙地取悦了，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愉悦：“好，师兄带你吃大餐去。”

        吃过午饭，下午师兄弟二人陪着师父喝了会儿茶，吕岩接了个电话，朋友临时要约他吃个晚饭。

        “我现在就要。”

        吕岩乐呵呵：“你师兄好几年没回来过，他整天跟我一个老子面对面也无聊，你带他出去逛逛吧。”

        “那个时候吃个炸鸡都幸福死了。”谢云随口感慨，“最近学校旁边开了家新的网红店，口碑不错，我们晚饭去尝尝？”

        也是，现下想来，李忘生多次明确要求要用抑制剂，是自己皆施，才勉强和自己继续的。

        李忘生心猛然剧烈地起来。

        谢云几乎是推着把吕岩送出了门：“诶师父你走好一路顺风慢走不送替我们跟叔叔阿姨问好慢慢玩不用急着回来了！”

        李忘生乖巧地点点：“师兄安排就好。”

        谢云突然转过，把亦步亦趋跟在他后的李忘生吓一，差点装上他膛。他冲李忘生粲然一笑，笑得像李忘生情窦初开时爱上的那个少年，明朗纯粹中又带了丝狡黠。

        “真的？”

        “忘生，我有礼物吗？我也想要礼物。”

        他回到卧室，拿了个礼盒出来，取出里面装着的灰色羊绒围巾。

        这就有些为难李忘生了：“如果现在能买到的话。”

        “真的。”

        “像不像我们小时候，师父把我们两个小孩儿扔家里，丢两百块打发我带你去吃肯德基？”

        李忘生确实是没想到谢云会送他东西，只提了些年货到师父家，什么单独的礼物也没给他准备，不由局促：“对不起，师兄。你想要什么，我补给你？”

        李忘生也知师父看出他们俩气氛不对，给他们打圆场，他不想师父再心他们什么，也只好顺着点点：“好。”

        李忘生也就跟着告辞：“那师父，我先回去了。”

        李忘生悄悄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跟着走在他后面，恍惚想，师兄说得也没错，这场景的确还像两人小时候，他跟在师兄后面当小跟班的时候。

        李忘生站在一旁等着，以为师兄自己要，却等到谢云凑近，手绕到他颈后，李忘生下意识埋了埋，脖子上已经围上一圈质地柔的围巾。

        谢云：！师父，真是亲师父！

        谢云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一番，兀自点，对自己的审美高度满意：“嗯，果然适合你。”

乖巧，倒是把饭吃得干干净净，但一筷子菜都不再多夹。

        “新年礼物。”谢云笑笑，自然而然走上前去顺手了李忘生发，“走吧，出门吃饭了。”

        提到儿时温馨快乐的时光，李忘生不由也弯了弯嘴角，低掩饰自己的怀念和笑意：“嗯。”

        谢云心情过山车一样又从谷底爬起来，简直为自己的机智折服，又是新年礼物又是亲手给他上去了，李忘生想拒绝都开不了这个口。他得意的同时难得又有些少年时期的羞涩紧张，故作大咧咧地走在前面。

        “我要你送我一盒巧克力。”

        说是让李忘生带他师兄出去逛逛，实际上却颠转过来。谢云其实早暗自安排好今天的行程，只是他见李忘生态度如此冷淡，以为已经没戏，没想到峰回路转，师父按把他俩凑在一起。

        谢云更加挫败，这是他自上次李忘生发情期以来第一次跟他见面，李忘生和从前判若两人，一副和他不太熟的样子，让谢云不得不相信师父“忘生早对你没感情了”的说法，更加确信李忘生当时愿意和他上床，无非是因为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