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说话，也不再继续手里的动作，只是大口息着。

        “期待什么呢。”她心里嘲讽自己。

        所有有关妈妈的幸福的回忆，她曾经视作珍宝的回忆，此刻，像这一地玻璃渣，彻底破碎。

        ……

        到了公寓李念才看清伤口，伤在膝盖，不深，但生生刮蹭掉一片肉，快要出白森森的骨。

        “念念，这个水晶球喜不喜欢。”

        李念再也止不住，情绪崩塌，呜呜的哭泣，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

        “妈妈，你想过吗，从来都是你和爸爸的事，我错过一点吗。不要再把对他的怨恨施加在我上了。我知你很累……我们都很累。”

        烟酒带来的醉生梦死的快感替代了她的苦闷。

        程树提着垃圾袋下楼，看见倚靠在墙角的她，一郁的烟酒气。

        “念念好棒，拿了奖杯呢。”

        “嗯，还有牙刷。”

满的是初中她带李念去商场买的水晶球和李念小时候得的水晶奖杯。

        “我来吧。”程树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接过她手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换了新的。他轻轻拭着，李念痛得瑟缩，他便停下手里的动作，凑近伤口轻轻了。

        “嗯，还准备去商店给你买点吃的。走吧。”

        安静的快要窒息。

        李念拿好衣服，转过平静的看着手里举着水晶球准备继续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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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回过看了一眼，又转饮尽罐子里酒，碾灭手里的烟，起拍拍烟灰，说“打算喝完了上来。扔垃圾吗，一起吧。”

        两双眼睛泛红。

        她扔下母亲走了。

        她拿棉签沾了药涂上伤口，顿时疼痛钻心刺骨。她双眼紧闭，眉拧作一团，咬着下，忍住没有出声，痛得面容煞白，额冒出密密的汗。

        去药店买了清理的药品，往程树的公寓去。

        她没有上楼，买了罐啤酒坐在楼梯口，左手夹着烟。

        “小狗受了好多伤，想把小狗治好。”看着她红红的鼻尖和红红的眼眶，清淡的眼底，一瞬间有些波澜起伏，抬起手，轻轻碰上了她的面颊，大拇指拭掉低落着的泪珠，轻轻摩挲着微微颤抖的眼帘。

        男人叹了口气，把她揽入怀里，感受到她小小的不停地颤抖，颈肩晕开的仿佛蔓延到他心里。摩挲着她细的发，轻柔地说：“没关系，可以告诉我。”

        “妈妈以前也会帮我伤口。”李念俯看着专注的男人，眼前水汽氤氲，温热的从眼眶涌出来，滴落在男人手背上。心突然开始疼痛，无法抑制，紧抓着衣角的时候开始有些轻轻颤抖，酸楚与凄哀缠绕上心。

        “好了，哭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

        “怎么坐在这儿。”温柔的声音从传来。

        女人也看着她。

        关门后看了两秒那双歪倒的鞋，蹲下捡起来，放好在鞋架上。

        回家后程树去套厨房的垃圾袋，李念自己坐在沙发上挽起药。

        她抽出，泪水混合着喃喃“我现在就是无家可归了…”

        他看到了她手里提的消炎药，但路上没有多问。

        她强压下心脏袭来的疼痛感，缓缓抬起，望向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

        “来看妈妈，一，二，三笑。”

        打开微信，发现男人并没有给她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