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侧过看：“有事吗？”

        他的气息突然凑近，她的紧绷，下意识往旁边退，可半路停下来，暗自己没什么好害怕的，生地坐直。

        E小姐像是自己三次元饭的厨子。

        隔天再来，剧本已经不知在哪了，E招呼她过来，只见Y坐在桌子后边抱着手臂，面前摆着几本作业。

        心灵相通？Z嗤笑。对方好像也察觉出她的心理活动，眼睛一瞥，风的意味不自觉堆叠上来，可眼神却是冷淡的。

        她下意识地挡书，可早已被他看见。一页里零散淫浪字眼，他看出来是贾琏偷情那段，便轻笑。

        Z神色不变，但脸颊逐渐涨红。

        “这才第几回，”他仍然吐不出什么好话，声音却像是耳语，“看到了什么？说来让我听听。”

        “终于开始看了？”他挑眉，“不会是看不懂吧？”

        他转看过去，只见她已经翻开书，盯着某一页出神。

        但是她在说什么哪？居然跟一个认识不久的男生讨论这种事情。她悻悻合上书，拉过放在一旁的作业，低看起上面的题目。

        这话说得太高傲了。但他就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从小就有老师教。那个老师是爸爸的朋友，衔多得很，来家里也不死约束，只抽几本书，教他读“人生亦倮虫，扰扰盈赤县。嗜各有求，情伪递相煽”。某一天抽到红楼梦，他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句“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老师就合上了书，说他还不是看的年纪。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很少被女生这么没兴趣地看，反叛心起，倾靠过去，抓住她手里的页角往这边拖。

        他忽然转过，不说话了。松开她的书，不像是恶意被揭穿恼怒的神态，倒有些羞涩难堪。她瞥到他一闪而过的红耳朵，有些惊讶他居然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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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装作平静的声线：“我怎么不知什么是‘大动’？我当然知呀。”

        E叹了口气：“停。”

        “这是什么……原来在当黄书看。”他低声说，“‘贾琏一面大动’，你知什么是‘大动’吗？”

        Z不情不愿地走过去，隔着一臂距离坐下。他看到她从书包里陆陆续续拿出东西，一个本子，耳机，作业，还有一本红楼梦上册，不禁笑出声。

        他看到她的手指在纸页上收紧。她的手倒是好看，修长白皙，骨关节突出但也柔和。

        她轻飘飘地问：“那你知是什么意思吗？”

        而那看向对方的眼神，分明是互相看不起。

        什么叫不是看的年纪？大了几岁他偏偏偷看了，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但那时候也已经开始感觉到困惑，想要逃离母亲。

        他这么想着，听到她轻轻了一口气。

        “以后晚自习前你们就待在这里了，”E一合手，“大家互相熟悉一下嘛，我们不赶时间，状态上来后也好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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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假笑着说：“你也不像是读过书的样子。”

        他从鼻子里一声嘲讽的气：“我无所谓证明什么，只是觉得这种书很容易读罢了，小学生都能看完。没看过就算了，还有信心来当主角。”

        什么叫前缘。E这样说。先要有了债才能相见，不然怎么让她来还泪。只有他们心灵相通了再来演初见，才能会出久别重逢的感觉。

        写Y的早教背景很克制，因为不小心就会写成古风小生在江湖飘饮一壶浊酒。

        她的目光从书页转到他的上。

演得分外别扭，一个像了公子哥却无痴意，一个蹙目作病态但非情。

        他语，看着她明亮的双眼，纯净中带着一丝狡黠，像是嘲笑他的意图没有得逞。

        两人移开目光，她走到中间说：“你们两个是在演初见，但演的是陌生人对视。这样吧，我们先不演戏，先学会认识。”

        他慢悠悠地说：“我当是选女主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想到连原著才刚开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