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峪闻言乖乖闭上了眼。

        不。

        他无论伪装成什么模样，崔京棠都能一眼看透他的本质，他就是个为了功利无所不用其极的烂人，他手里的人命比任何人想象地都要多。

更有意思点。

        王知峪是她的应声虫。

        曾经照拂他的明月终究还是因为他的强留抛弃了他。

        她在看他眼底的野心和嫉妒。

        他每日恭敬地在人前装模作样，可实际上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才畅快。

        王知峪忽视脖颈间的窒息，更用力地迎合起她来，直到崔京棠推开他，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崔京棠面无表情又给了他几巴掌。

        “王知峪，闭眼。”她命令。

        他逐渐成了崔京棠的眼中钉，她恨他，厌恶他，想杀了他。

        她选相信王知峪的诬陷，就如同当初王知峪在皇后里受到的诬陷一般。

        可她想让自己相信。

        唯有崔京棠，唯有崔京棠。

        待到黎明拂晓，她召见了王知峪。

        她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烦心，她无数次地希望楚意南能死，她恨透了这样彼此折磨的时光。

        他心甘情愿被她驱使，他心甘情愿被她折服。

        “娘娘，还要再打几下吗？”王知峪勾着角低声问，他白皙面容上的巴掌印瞩目，令他多了几分脆弱感。

        她原来想让楚意南死。

        崔京棠住他的下巴，低看他。

        崔京棠是真的想笑的。

        居高临下的吻，令人目眩神晕，他从未想过崔京棠会主动吻他。

        她在内，已经受不了了。

        王知峪跪在她面前，眼神平静。

        崔京棠近乎愤一般抬手扼住他的脖颈，冷的翡翠戒指抵在他的结上，微疼。

        他在诬陷楚意南对她的忠贞，他在她对楚意南下手。

        其实她是在问自己，真的信这件事吗。

        崔京棠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这个大内总兼东厂厂督偏过去。

        可她不愿意，他强求来的姻缘就如同一锐利的刺扎透他的心肺，每一步都令人痛苦无力却不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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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的事与楚意南不欢而散后，崔京棠觉得自己在里快无聊死了，她找上了王知峪，她把王知峪送去了楚意南边。

        这一次崔京棠眼底有杀意，她是真的想杀了他，可最后又平静了下来，她只抬手抚摸过他的，面无表情地说：“楚意南背叛了我，陪我杀了他吧。”

        王知峪眼睫轻颤，不敢睁开，只仰迎合她，抬手揪住了她的衣角。

        王知峪没有说话，依旧跪得笔，甚至不曾问一句原因。

        她接受不了自己枯耗这后半生。她与楚意南的未来，太明晰了。

        崔京棠永远只选自己想要的真相。

        王知峪是个很得力的人，说要往上爬就不择手段往上爬，然后发现了楚崇觅的存在。

        他想和她长长久久，她是他生命里的唯一一抹亮色。

        她自饮自酌了一夜。

        这是崔京棠自己心底早就有过的想法，王知峪只是在利用这件事去她正视。

        怨侣走不到最后，只会徒留折磨。

        这么多年，她以为楚意南起码有一点不错，结果这一点也是假的。

        这七年，甚至该说这十多年，楚意南是个多骄傲多忠贞的人，她不知吗。

        崔京棠吻了吻他的，他浑一僵，她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干脆撬开了他的，入他的齿之间，勾缠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