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通往长安的大路上,几骑快马风一般疾驰而过,马蹄带起的烟尘如同一条土龙般,由远及近,久久不散!
骑在飞驰的奔马上,萧寒和刘弘基任由冷风在身边呼啸,心中熊熊燃烧的那团火却不见丝毫降温的迹象。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他娘的简直一点错都没有!
如果说,之前只是寒冷,缺粮,朝堂还好对付!
无非就是拨钱,运粮,赈灾就可以解决。
那这次黄河决口,朝廷上的衮衮诸公,又该如何应对?
要知道,自古以来,水火无情!
就连一条普通河流决口,都能祸及下游村庄无数!更别说流经大半个中原地区的黄河了!
它一旦决口,那就绝不是几个村庄,几个县城遭灾的事了!
而是整个河南,山东平原,都将成为一片泽国,无数黎民百姓,都将被大水吞没,葬身于鱼鳖之口!
“呵呵,之前一个个都想拿天灾来做点事,现在好了,天灾也想拿你们来做点事!就是看你们该怎么应付!能怎么应付!”
脑海中想象着黄河下游,洪浪滔天,命如草芥的模样,骑在马上的萧寒惨笑一声,手中的鞭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再次向后抽去!
“唏律律……”
随着一声脆响,骏马的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鞭子。这匹有着大宛马血统的乌骓何时受到过这种虐待?当即一声嘶鸣,原本就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又陡然增快了不少。
“造孽呦,这么好的马!被那傻小子糟蹋了!”
这个时候,快马已近长安,骑在马上的萧寒都能看到灞桥边上光秃秃的柳条了。
在这些柳条下,几个穿着厚厚皮袄的老汉正抄着手,聚在路边闲聊,等看到萧寒驱使快马的一幕,无不摇头痛惜!
这也就是他们老了,如果年轻几岁,这时绝对要冲上前去,将其从马上拽下来!然后抱着那神俊异常的快马,好生安慰一下!
像是这样的骏马,就该放在马厩当中,吃着最好的豆子,喝着最好的泉水,闲来无事,只要拉出去溜溜就可以了,怎么舍得让它如此疯跑?
都怪马上那个傻小子!把好好的一匹宝马,愣是当成了骡子驱使!竟然还使鞭子抽,他怎么不亲自尝尝鞭子的滋味?
“咚咚咚……”
只是,还不等几个老汉扼腕痛惜,感慨明珠夜投,前方的长安城当中,却突兀的响起一阵隆隆的鼓声!
“净街鼓?这么早?”听着这突然响起的鼓声,几个老汉也顾不得痛惜了,纷纷错愕的回头向着长安城看去。
透过长安城头,那一轮夕阳还挂在西边的天空上,橘黄色的晚霞映满了大片的云彩,看时间,距离关城门应当还早,难道是今日的鼓吏喝醉了酒,提前敲响了净街鼓?
“不对!这不是净街鼓!”
就在几个老汉诧异之时,其中一人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不好,紧接着,整个人都跳将了起来,厉声喝道:“这是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