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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怎么能比?苏姐姐身份贵重,如今又得了陆家这门好亲事,陆公子年少有为,可不比空有伯爵之名的赵家好多了,我倒记得赵家的公子,读书没什么能耐,艳福却是个不浅的呐。”下头又有姑娘接话,竟直接毫不避讳的议论起了永平伯爵府。
听着女眷们略带嘲意的笑,沈水煣脸色青白转换,却碍于身份,只能打碎一口牙往肚里咽,作低眉颔首之状。
“确是许久未见的,你家近来倒是添了不少好事,”苏流岚不疾不徐地呷了口茶,抬眼盯她,笑意未达眼底:“我倒纳罕,赵家怎的没来?”
默了一瞬,苏流岚倒是先瞧见了坐在前头的沈水煣,眉头挑了挑:“可是沈家的姑娘?”
魏良意勉强也接了几句话儿,与胡玉清相视一眼,暗自舒了口气儿。
沈水烟坐得靠后,这会儿子姑娘们凑在旁处,她这头倒是乐得清闲。
“许是有事呢,这样的伯爵家,繁忙一些是家常便饭,我终究是深闺里头的女儿,哪里是事事都知晓的。”沈水煣微微松了帕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正想着,却见棠如见目光扫了过来,盯了一瞬,便又收回了视线。水烟低眉撮了撮手指,心中微跳,好在前头坐了几个姑娘,这才不至于惹眼儿。
窗下正逆着光,水烟微微眯着眼儿,才看清了人。只见苏流岚一身儿樱子红对襟绡沙衣衫,紫绡翠纹褶缎裙,粉腮红润,明眸皓齿,巧笑嫣然。她后头的棠如见则是着一色的缎织掐花对襟外裳,下套软银轻罗百合裙,清秀如玉。
棠如见也是意会了苏流岚的意,没再多说下去,只意味深长地乜了眼儿沈水烟的坐处,心中暗想,倒也是个坐的住的。
此言一出,屋里的姑娘们便是不安分了,面面相觑,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有些个胆大的,竟不顾场合,窃窃私语起来。
这会儿女眷们相继来齐,屋里钗环相碰,俏影翩妍。
“哦?”棠如见柳眉微颦,拂了拂袖口,不咸不淡道:“原以为沈家的姑娘威风的很呐,却不想,这会儿倒也有接不上来的话儿。”
听及此,沈水煣的脸已是黑如锅底,苏流岚却是扬了扬首,一脸傲色。
又是过了许久,苏流岚才意犹未尽地摆了摆手,这场议论才算翻过片儿去。
沈水烟眸光淡淡,瞥了眼儿苏流岚,也正欲往后走走,却见侧门儿的帘子轻响,一个小丫头匆忙进来。
气氛低压,魏胡两家的姑娘依旧默着声儿,此刻却听女眷中的一位姑娘开口:“再如何厉害,也是不及咱们郡主和乡君的,单论身份和家世,便已是比不得,如今郡主又得了陆家这门亲,便更是遥不可及了。”
话音一落,便见她捂着嘴轻笑一声儿,随手抓了一把瓜子,不紧不慢的嗑了起来,眼神却是寸步不离沈水煣。
“哎呦,我倒忘了,赵家近日同沈家关系走的近,看来好事将近了,怎么这样的场合,赵家却没现身呢?”不难预料,最先接话的正是棠如见。
听着郡主开口,此刻魏胡两家的姑娘噤了声儿,饶有兴致的盯着沈水煣,只见她缓缓起身儿,软声道是。
,笑眯眯地打圆场:“她不过嘴上没把门儿,你又何必同她一般见识。”言罢,见沈水煣脸色缓和,她便趁热打铁,牵了沈水煣的手,抚上她那海棠掐花衣衫的袖口,眼里放光:“果真是好料子,这可是云锦?”
只听着外头报声儿,小丫头们鱼贯而入,个个手里捧着汤瓶,以及装着各色点心的红漆碟子,晏晏然布在各处小几之上。
而此刻苏流岚面上不显,坐在最首处,捧过茶盏,颇有一番居高临下的架势。
沈水煣此刻攥着帕子,掌心沁了一片汗,这会儿被推到风口浪尖儿上,心里自是不好受。
四处静了静,姑娘们纷纷欠身朝她们福了一礼。
沈水煣瞥了胡玉清一眼儿,脸色稍霁,转而替代的是一片傲色,果真顺着胡玉清的话儿接了下去,时不时扶上发鬓,说得有声有色。
沈水烟抿了口茶,微微颔首,身子往后缩了缩,心中暗想,上回见她还是在文家,那回却是不欢而散的,这会儿估摸着时候,已是过了几月的。
这会儿子沈水煣脸色极为难看,撇下魏胡两家的姑娘,兀自告退出去。女眷们见状,自是极有眼力见儿的揭过了话题,吃茶的吃茶,谈天的谈天。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门下珠帘相碰,脆声绕耳。便见几个小丫头满面喜色的迎着苏流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