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定波把打听到楼夜的情况全部详细的说了出来。

        重点是可以交换到帝都来，这样爸妈想她的时候，也能偷摸地去看看。

        太冷了，她准备回炕上再窝会儿。

        洗漱完已经十点了，楼夜跟于月在泡脚的时候聊天。

        “成吧”楼夜屈指刮了刮额头：“那明天上午咱们去供销社买点特产。”

        得亏没出什么事儿，要不他妈更受不住了。

        他从来不认床，平时因为脑力劳动太多，一般时候，沾枕头就着，更别说今天还跟老丈人喝了这么多酒。

        “要说有什么不足，那就是他家里的老娘，上次小月受伤，就是她婆婆弄的。”

        第二天一早，于月睁开眼，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

        这天晚上，楼夜睡得十分不踏实。

        男人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手腕搭在膝盖上，仰头看她：“明天去帝都你跟爹娘说了么？”

        他做了，老丈人大舅哥就省事儿了。

        于月打了个哈欠，在旁边的门墩上坐下，她揉揉眼睛，面朝楼夜，背倚着门框：“你这大早上的就劈柴，前后院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于家新来了个勤快女婿。”

        他们对女儿多有亏欠，这么多年没有察觉到以前养的不是亲生女儿，换过来之后自然对余欣千依百顺。

        楼夜用手比画了一下，觉得灶洞可能塞不进去，朝着当中又劈了一下。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楼夜难得有些打瞌睡。

        “一会儿你妹妹就回来了，她在于家没受过委屈，于家父母对她也很好，咱们做人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她之前做的错事儿是真，对不起于月也是真，你看看要是可以的话，给小月儿打个电话，问她今年过年来不来家里，这里永远是她的家。”

        于月侧眸看了他一眼，男人阖上眼眸，头颈笔直地倚着衣柜，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投下来，落在他脸上。

        “成吧，你愿意动就动吧，悠着点儿别把腰闪了。”

        帝都余家。

        “你们之前一直不敢联系她，我跟她聊了聊，并没有怨恨家里的意思，就是小妹……”

        于月没说话，反正这种事他向来处理得很妥当。

        她披了件大袄，小心地开门走出去，男人抡着斧头，脚边是一堆锯好的圆木，手起斧落，粗大的木头被他从中劈开。

        “那小子风评真的这么好？”余师长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看向儿子。

        虽然看不惯楼夜，但他人品确实没得说，对于月的事儿更是上心。

        于晨一出门就听见小妹口出狂言，当下眼皮一跳。

        余师长听到这话，心里也难受。

        夜已深，再不睡觉去就该天亮了，楼夜闭上眼睛养神。

        “这会儿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你赶紧进屋去，再躺会儿时间还早。”

        余师长和童主任在客厅里，正在询问大儿子于月在西北的情况。

        于月今天坐火车累了许久，到家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处理她娘的事儿，躺下没几秒就睡着了。

        “是啊。”余定波确实观察了很长时间才得出的这个结论。

        “大块经烧。”男人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丝毫看不出只睡了两个小时。

        “明天早清儿再说吧。”于月神色平静，低头看着他：“这原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事儿，就当走一个不重要的亲戚，何况是个给了钱的亲戚。”

        “小月亮现在在医务室学习，到底是一门手艺，爸，您看情况，什么时候那边儿的大学有工农兵名额了，给小月弄一个，这样以后也能当医生了。”

        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也被柔和了几分。

        屋子里放了煤火炉子，很暖和，泥土地也被于虹收拾得干干净净。

        于月收回目光，踢了踢洗脚盆里的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其实跟这人过一辈子也还不错。

        只是没想到，于月这么快就结婚了，得亏结婚对象是个不错的，要不他爱人肯定会忍不住出手的。

        只是于月那边儿清淡的药香一点点地传过来，烫得他心口发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从儿子复述的话能听出来，楼夜确实是对于月十分上心。

夜打破了她所有的认知，他的沉默多数用在了工作上，在她面前永远是那么好说话。

        只是于月到底是他们养了这么多年，真心相待的女儿，她又那么乖巧懂事，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两口子放不下那孩子。

        一个圆木被他劈成四块，于月倚着门框看了会儿，问：“怎么不劈小一点？”

        于月爬起来，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这才六点吧？只有微弱的光亮。

        不知道是被哪个字眼取悦，男人越劈越有劲：“过了年咱俩就要回西北了，多劈一点垒在墙边，爹娘一直到过年都不用再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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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这就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