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还穿着熟悉的衣物,只是没了发型,一青丝随风飘摇。
“云娘,我在这。我们…回去吧。”
四周的光线很暗,戚云娘只能勉强看清她的面容。眼睛、鼻子、嘴巴…都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声音也是那么的轻柔、悦耳。但在此时此刻,如此真实的她莫名让戚云娘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林木榕交叉双臂,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人也见到了,你也闹够了,该走了吧?公主殿下…”
“大人,就这么饶了她?!她可是杀了我们的伙伴啊!”士兵们说。
林木榕啧了一声,“谁跟你伙伴了,我是你们大王请来的客,替你们出生入死的,还不是为了点钱财。你们自己惹出的嘴子自己解决,关我屁事。”
“诶你!”
这人当真是又怪又坏,士兵们有气没撒,一个劲的在心里骂她们三个。
戚云娘默不作声,她转一把拉住单小雨的手腕,将她带离了人群。
林木榕的眼神中的光彩随着白色影的消失也渐渐暗了下去,低垂的着眼眸,不知在忧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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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云娘抓得很紧,勒得单小雨细削的手腕上都有了一圈红痕。
“云娘…”她在后唤她,语气沾染了一丝哭腔。
戚云娘将她带到了没人的地方,周遭连一火把都没有,黑得吓人。
“啊!”单小雨被她往前拽,还以为自己要被丢在地上,结果却是转了个,被一个温的怀抱紧紧拥住…
“小雨…我..对不起…”
噔噔
单小雨的心脏剧烈抖动了两下。
她呆滞地拥着戚云娘,感受到她的颤抖和害怕。
“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怨我。我竟丢下你独自跑到终点,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不能饶恕自己!”戚云娘眼眶红,泪水打了单小雨的脖颈。“小雨…她有没有害你,你告诉我,她有没有伤你、害你!”
戚云娘急着在她上来回抚摸,生怕发现一点伤痕。
单小雨按住她的手,眼中也已盈满了泪水。她平静安:“没事,我没事…”
“我…才对不起你…”
如果谎言是一把生锈的利刃,那在单小雨手中,这一把刀已经害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如果戚云娘生气了,骂她、打她、质问她去了哪、干了什么,她都能接受…偏偏如此,偏偏对着她的肋攻击!
为什么戚云娘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为什么自己值得她这么相信?单小雨不明白,她不明白戚云娘的爱…
这是第一次,她被爱意打得手足无措。
“我…我..”她颤抖着,真相卡在咙里,想说,却又不敢说。她所经历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枚长刺,说出来,便是扎在戚云娘心里。
她不敢说自己在林木榕营帐里苟且,更不敢说自己从一开始就骗了她。再好的人听了这种话都要恨自己的…谁都一样…
单小雨久久不开口,她的缄默,换来了戚云娘的包容。
她重新揽她入怀,一双玉手轻拍她的背脊,声音似夜莺轻啼:“好了,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
“只要熬过明天,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单小雨不知如何作答,她小声嗯了两句,以示肯定。
在单小雨看不见的阴暗面,戚云娘脸上的苦笑着实有些刺眼。她安抚着单小雨,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她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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