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大人，办案讲究人证物证。眼下这腰牌算不得物证，又没有人证，您只听这流匪空口白牙的指控，就要求我程家给出解释，这不合律法吧？”

        “你说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凭据？”

        暗处窜出两个官差服制的男子，就要冲上来。那两人脸上都带着虎狼之色，仿佛程玉关进到大堂，就是罪人，要受到官服穷凶极恶的对待。

        “程小姐可知，冒充爵位人家，是重罪。”

        而且程家腰牌的字，也是程玉关亲自写的简体字，面前这个腰牌，钱海两个字，钱字复杂，可能是为了仿制程家腰牌的字迹，特意写的缺胳膊少腿，但是却根本不是简体的“钱”字，反而写的不伦不类。

        衙役急切的模样，让程玉关心里，忍不住有所猜测，看着衙役的目光，也越发幽深。

不下跪受询！”

        程玉关闪身避开，“我是神威将军之女，按照大乾律法，在公堂之上可以拜而不跪。”

        “大胆！为何不跪？来人，教教程小姐规矩。”

        两官差见程玉关气势不凡，也不敢强行动粗，只看向上首的巡检大人。

        程玉关接过衙役递来的青玉腰牌，只一眼，心中大石便已落地，这青玉腰牌粗糙的很，跟程家特制的青玉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你！牙尖嘴利，巡检大人公正无私，是非分明，岂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染上污名！”

        大乾的户籍管理制服十分齐全，从某地到某地，路引是基础的，到一处久留，还要在当地登记备案，方便地方管理。

        “再说，大人说流匪指正，程家几次劫掠货物，请问是何时何地？有没有官府的路引相互印证？若是有证据证明那几次程家恰好都在外面有人有船有嫌疑，那在下，再给巡检大人解释，否则，在下也无从说起。”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衙门户房办理，除了特别户房主簿就只有主管的知县大人知晓。

        一旁，有官差呼和。

        程玉关皱眉，“敢问巡检有何证据，证明这人跟程家有关联？若是只凭一人随意诬告，巡检大人就要传唤旁人，那这人随意诬告十人百人，巡检大人都要将人传唤刑房？”

        “好了，”上首的巡检发话，“腰牌容易作假，算不得数。但是这流匪说的，你程家数次跟流匪合谋，劫掠货物，打击同行，却是有据可查，每一次都能对上号。你程家还有什么可辩白的？”

        程玉关看着那衙役，“差人不妨再去程家石材铺一趟，拿铺子里程钱的腰牌来对比。这钱差了十万八千里，当然，若是巡检大人指鹿为马，非要说这是同样的字，就是我程家腰牌，那我也无话可说。”

        程玉关话音刚落，上面的巡检便笃定的回答，“这是你程家的腰牌。桐城人人都知道，你程家做石材生意，有一处青玉石矿，用这青玉石给程家所有人都做了腰牌。这流匪身上，就有一特质青玉腰牌，若不是你程家相赠，他哪里能有独一无二的青玉腰牌？”

        程玉关昂首，“大人尽可以随意查验，当初我和三哥来到桐城，在户籍室有备案封存。”

        程玉关举起手中的腰牌，“巡检大人，这腰牌不是我程家的腰牌。”

        刑房之中，随着程玉关话音落下，静了下来，只剩烛火噼啪的声音

        上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越说越让程玉关拧眉。

        程家的石材生意，自然不仅仅只有石材，程玉关在宫里就时常翻找各处石谱，每到一处，又派专人检索石材。一些特殊的玉石矿，这两年也陆续发掘了一些。

        见程玉关说的斩钉截铁，上首的巡检摆摆手，“算了，这都是小节。程小姐，这流匪说程氏多年来和水上流匪相互勾结，劫掠财物，杀人截货，打击同业，是以你程家才能在短短两年，在荆州各处的生意风生水起，这说法，你认是不认？”

        刚才传唤程玉关的衙役咄咄逼人。

        程玉关想透过晃动的烛火，看清座上之人，盯着主案后黑漆漆的人影，程玉关拱手行礼，“见过巡检大人。”

        “自然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