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明低头走路,神魂不属,猛地听见身前的皇子殿下这般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顺着皇子殿下的手看过去,却见本来消失不见的程玉关,却出现在监房里。
“那还等什么?走吧!”
“那是为何?”
于正明心里瞬间闪过后悔,借口找的太不合时宜,不过没办法,话即出口,就只能接着编下去。
于正明看着皇子上前查看那水缸和砖块儿,又瞟了一眼那被视做铁证的,墙上的半个脚印,却见殿下脸上,露出玩味笑意。
“没有没有!些许宵小,怎么敢扣城门。”
…
揉了揉眼睛,还在!
“刚才本殿下老见城门紧闭,桐城出了何事,难道有水匪扣城?”
县丞县尉几人,都拿眼睛去看于正明,一副摆明立场,跟我无关的模样。
皇子不得结交文武百官,更不得随意插手地方政务,这虽不是明法,却也是约定俗成。
几人幸灾乐祸,于正明咬紧牙关,心里记下,面上带着恭敬道,“是城里有一商户,跟流匪有勾结。本想传唤她问明原委,结果她竟然越狱。眼下城里正在搜捕,相信很快就能抓到。”
其实程玉关为人,轻易不会让人拿到自己的短处。
程玉关耸肩,一副无辜模样,“我一直在监房,等着大人传唤问询,一直等到现在。我还没有问大人何为这般冷待,怎么大人见到我,像见鬼一般?难道大人也知道我程家光明磊落,心里发虚?”
于正明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出铁证证明自己,奈何,他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只有这属于程玉关的脚印,是铁证。
于正明惊的眼睛瞪大。
“啊?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
“这应该就是于知县所说的程家人吧?这不是就在牢房里吗?于知县越狱一说,从何而来?”
上位者追问。
“程家人狡猾,几次传唤,都让她给糊弄过去,昨天夜里,更是直接越狱!眼下她还在城里,相信不久就会落网。待下官审出口供,会第一时间交由您审阅。”
“请。”
于正明思绪混乱,竟一时无言以对。
于正明跟着皇子钦差,硬着头皮回到官衙。
想着空牢房也没什么,于正明请殿下进监房。
于正明指着程玉关惊叫道。
竟然是皇子!
上位声音淡淡,“不用那么麻烦了,本皇子这就跟你回去,一起审理此案。”
眼下这殿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是程家,她家有大小船只百余艘,来往荆州各地,还在扬州和益州有生意往来,所以若是他家跟流匪勾结,后果不堪设想,下官这才下令封城。”
…
于正明一向威严的面孔,此刻却目瞪口呆,好不滑稽。
“谢殿下!”
“殿下?”
于正明等人起身。
刚才于正明几个纳头就拜,竟然没有发现,面前头戴兜鍪,身披铠甲的男子,竟然是皇子?!
于正明赶紧摇头。
这借口,还是赵义第一天传唤程玉关的借口,于正明心里紧张,便脱口而出。
这些日子于正明为了升迁之事,上蹿下跳,今日更是独断专行的封城,碰上钦差,也算是他于正明倒霉。
沉浸在自己编造的故事里的于正明没有察觉钦差口气转变,反而张嘴就来,越说越有底气。
“怎会如此?殿下亲临,蓬荜生辉。”
“哦?程家?”
于正明为自己的话点赞,觉得自己说的合情合理,这样一来,封城这件事也算是能圆过去。
于正明偷眼看过去,果然年轻的过分,一派雍容。
“殿下,这就是关押程玉关的地方,她就是在此处越狱。您看墙角,还有她翻墙的脚印儿。”
“哦?勾结流匪?既然跟流匪有关,本皇子便多问几句。那商户是做何生意的,为何能和流匪勾结?又做下什么事情?”
“怎么?不欢迎?”
于正明心下不安,不知道殿下因何发笑。
常,便宜行事就好。”
“走吧,去牢房看看。”
一县内政,是知县主导。钦差如此说,也是为了避嫌,表明是因为牵涉流匪,钦差才多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