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手中握着带血的长刀,一双眯起来的双眼,扫射囚车上的囚犯,放声警告。
魏忠眼前一亮,他命人前去寻找援军的想法,果然见效了!
“胆敢坏我军心!死不足惜!”
“魏公公,那人跑了啊!骑着马头也不回的跑了啊!咱们是不是不会有援军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他手底下的人一准备冲击,那群灾民立马对着他们扔石头,石头如同下雨一般的砸下来,就这种阵仗,铁打的汉子都得被砸扁!
此消彼长之下,他们这点人,都不够人消磨的!
有一个捂着眼睛的禁军抬起手中握着的长刀,指着远处喊道。
“怎么不行?青营就这点底子,本来就没多少战力,你还能拉出去给人打没了?再说了,本将派出去的斥候不是青营的兵马吗?他们不是第一时间赶去了吗?大军在后面很正常啊!”
这种动静,可不像是领军前来支援的动静,更像是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反而落荒而逃的样子!
“孟副尉,派出斥候先出营,不求建功,只求探查情报!情报探查完毕后,速速回报!青营其他士卒整装步行!”
被人围着用石头砸的火气,终于可以在不久之后报复回去了!
而当你真冲进去,远离背后袍泽时,灾民一聚拢起来,你还能有活路?
而当魏忠刚鼓舞完士气,道路上的那名骑卒,立马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魏公公,前面有骑卒!”
“小的们,都坚持住了!咱们的人就在前头等着我们!只要我们一跟他们汇合,这群刁民就不成气候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这行吗?”孟常胜被秦羽这种有些无赖的做法,弄的有些不自然了,尤其是他听出秦羽口中的那个‘步’字,代表的是慢的意思。
只是青营的战力,在那里摆着,他也没法让青营的人,在出营的瞬间,达到精兵强将的水准!
“尔等罪囚,再敢胡言乱语,咱家也不等将你们送至临安城,也能让你们人头落地!”
即便有人冲过去,聚拢起来的灾民,便一哄而散,面对如此数量的灾民,你即便想追,也是有心无力!
魏忠看到这一幕,牙关一下子就咬紧了!
当然最可恨的是,尾随在他们身后的灾民不断的呼朋唤友,大声招呼着其他灾民,以至于他们前行的路上,不断有灾民加入,致使他们的前进,颇为艰难!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只是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告知众人真相!
而非如此这般的简洁认错,又愿意出声提醒。
魏忠心中甚至都有一个不好的感觉,若是等前方的灾民,彻底堵截住他们的前路后,他们这群人恐怕真就难脱身了!
官道上,魏忠额头上被一块飞来的石块擦破了皮,两条血线顺着伤口往下流血,他顾不得去擦,心中已经十分的恼火!
为了护着囚车上的一干人等,他们不得不面对如同飞蝗一般的石块,他不是没有试图让人去冲散聚拢过来的灾民,只是效果几乎微乎其微!
魏忠脸色一变,眉头猛的皱到了一起,随后一把抢过身旁禁军手中的长刀,驱马对着喊话那人冲去。
“末将领命!”
命令是火速,秦羽却变相的慢行!你说他违抗军令,他确实是出兵了!你要说他没有违抗军令,这种确是明显的拖沓!
思虑十几息后,秦羽脑海中终于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魏忠断然不会做有伤士气的事情,但关在囚车里的河南府众囚犯,却直接喊了起来。
况且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送囚车上的这群畜生回临安,魏忠也断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明明临安城的城墙,现在已经能看到,魏忠却从未感觉有如此遥远过!
魏忠转头大声鼓舞着气势,众人一听,皆是高兴大吼起来。
秦羽对于这点,也是有点头疼,人家手持虎符前来调兵,且说的很明白,让他点齐人马火速动身,他要是敢拖拖拉拉拖延时间,恐怕事后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一口气,若是泄了,恐怕他再费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把士气提升起来。
不过这种方案,对于青营的士卒来说,确实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回去的是探路先锋,自是需要跟后方大军汇报,若是他不回去,恐怕后方的大军,还不知道该在何处接应我等!”
孟常胜忽然有种一拳砸在秦羽嘴上的冲动,这种歪理,竟然被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