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牛小翠不知何时止住了泪,红的眼睛水盈盈地看着蒋进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春秀点点,没好意思当着牛小翠的面吃那碗米糕,于是也顺着她的话应:“是我家老二,先前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他一边掀帘子一边解释,乍一抬瞧见铺子里有人,还是个哭红了眼的姑娘,顿时又收住了声音。
一说到这个,牛小翠就忍不住鼻尖泛酸,眼眶也腾地一下红了:“我娘要我嫁给二表哥,说过了年就给我商量亲事,可我二表哥整天好吃懒,还和边的丫鬟不清不楚,我不想嫁给他!”
正愁着怎么安她呢,蒋进忽然端着碗甜米糕从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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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开门的第一单,蒋进得尤其认真,每一个边边角角都仔细打磨,雕工也是细之又细,就连春秀在他跟前儿晃悠也分不了他的心神,一连忙活了小半月,才终于把货交出去。
那家人一看,这手艺果然不错!不仅价钱比别的铺子便宜些,这工也是没得说的。不仅爽快结了钱,还帮着在邻里间吆喝宣传,蒋进的名声也就因此慢慢宣扬开了。
春秀蹙起眉:“你娘知你二表哥的为人么?”
客人上门了,她就帮着招呼介绍,要是谈成了,再去后院叫蒋进去定尺寸和形制。
虽说未出阁的姑娘不太方便见外男,可那都是权贵人家才讲究的。凡是普通人家,哪有藏着姑娘不干活的。
春秀日子也还算悠闲,蒋进干活的时候,她就带着胖妮儿帮忙看铺子,牛小翠没事儿干的时候,也到铺子里来找她闲聊。
这一问把牛小翠问得更伤心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她知!我二表哥家里有一间小酒楼,说我嫁过去是享福,可他们家又不止他一个儿子!”
“这是怎么了?”春秀停下手里的针线,看着她关切。
只好问问这新开的铺子。
他尴尬地笑了笑,默默把碗放到春秀跟前,用眼神示意她尝一尝,然后又一溜烟窜出去了。
两家铺子左右相邻,牛小翠自然早早见过:“就是不大分得清。”
出了力,分钱的时候,底气也更足了。拿着百两银子,春秀很是大方地买了几匹好料子,预着给家里每个人都一新衣裳过年。
春秀不懂城里人的这些弯弯绕绕,可要是那人如她所说的这般不着调,那确实不是良。
牛小翠替她捋着线,往日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日倒是话少,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他...他是你家老二吧?”牛小翠的嗓音里还带着哭腔。
“方才有人在后门叫卖,我给你.....”
陆陆续续又接了几个活,铺子总算是步入了正轨。
但春秀的针脚功夫很是一般,只够勉强补补丁,所以这几日专门请了牛小翠来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