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眼前的党政办主任,像条狗一样,围着自己前后转。
自己提拔了他,他就应该毫无条件的为自己服务。哪怕不是他的本职工作,哪怕是私事。
张超一看,这黄书记眼看就要坐在地上的节奏。
立马上前,一把抱住黄书记的身子,把他搀到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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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起身,在三名纪检委员的挟持下,向门外走去。
记,此刻脸色惨白,两眼瞪得比牛还大。
映入黄晓坡眼帘的,先是三颗熠熠生辉的鲜红的党徽。
张超一见,浑身一抖,连忙抽回手站起。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黄书记,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不知是被黄书记吓到了,还是真心关心他。
耳边,只听其中一人道:“黄晓坡,请跟我们走吧。”
就像一个准备行刑的人,突然看到屠刀自头顶落下,竟然有一丝解脱了般的轻松。
一旦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你真的连个屁也不是。
黄晓坡眼圈一红,伸手握住张超的手,想说句‘以前亏待你了’之类忏悔的话,可一时,竟然哽咽着说不出口。
黄晓坡木然接过水杯,呆呆地往嘴里灌了几口水,才缓过神来,嘴里喃喃道:
黄晓坡深深地一叹道:“终于来了。”
这三张脸,上午在门前刚刚见过。
随后,是三张严肃的脸。
他低下头,知道自己担心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说着,黄晓坡猛地站起,想往门外走。
可黄晓坡从来都以为,这是应该的。
张超竟然结巴起来。
自己在那个位置上时,四周仰望你,实际上尊重的是那个位置。
像现在自己这样,马上要成为阶下囚,所有人都会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你。
“他怎么跑了,怎么跑了?”
哪怕遇到眼前的这种情况,张超还是希望自己能为黄晓坡做点什么。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这是他的心里话。
黄晓坡放开抓着张超衣领的手,腿一软,颓然往下瘫。
张超看着自己曾经仰望的黄书记,变成无头苍蝇一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此时的张超,早已知趣地躲到门外,甚至连走廊都不敢停留,直接跑回了党政办。
坐回沙发上,大口大口喝水。
年轻,充满朝气,浑身上下,满是自内而外正义的威严。
黄晓坡听到张超这句话,一时竟然生出无限的感动来。
“黄书记,你,你,你没事吧。”
又起身拿起黄晓坡的保温杯,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里。
可现在,黄晓坡突然发现,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是应该应份的,也没有什么是无条件的。
可偏偏眼前这个张超,竟然在此时刻,还能不离不弃的关心自己,这实在不能不令他感动。
正当黄晓坡紧握着张超的手,心中感慨之际,只听见门一响,门外走进三个人来。
只是转瞬间,眼睛里就充满了绝望,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有担心,有无奈,有同情,也有一丝侥幸。
也许,这是最后为黄书记服务的机会了,随着黄书记的倒台,自己也该考虑后路了。
跟着黄书记在党政办主任位置上三年,鞍前马后的为其效力惯了,本能地想献上自己的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