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传昌抚掌叫好,问道:“来者是客,道爷想玩什么,金某奉陪!”
“就摇骰子吧。”
张修缘故作恍然之态的点点头,也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心里压力,当下笑着应道:“不过还请居士放心,贫道自有分寸。”
他一边摇着手中的骰盅,一边笑呵呵的提醒道:“忘记和道爷说了,金某三岁就开始玩骰子,至今已有数十年,道上的人还给金某起了个诨号叫鬼手金三,道爷还需想好了在下注才是。”
“难怪居士摇的这般娴熟…”
“想不到贫道的双手还值这些钱。”
周边围观的赌客闻言皆是发出惊呼,暗想金老板这是要下狠手了。
“道爷快人快语,那金某也不多绕弯子了。”
张修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居士有何条件不妨直言。”
金传昌正色拱拱手,随即唤来边上的随侍耳语几句,那随侍点点头一路小跑出去,不一会的功夫,便拿来了一份地契。
“……”
眼前这金传昌虽是江湖草莽,但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无论是双方的情面,还是立场的道义都照顾到了,此后不管输赢,在赌客中的口碑算是立住了。
说着,他伸出一个巴掌拍在那份地契上,又道:“金某这赌坊中的大小财物加起来约莫还有个三万多两,还够道爷连赢五局的,咱们就以五局定胜负!五局之后,不管谁输谁赢,道爷尽可带走这份地契!如何!?”
“那听道爷的,就玩骰子…”
张修缘似笑非笑的说道:“说来也不怕居士笑话,就这摇骰子还是贫道方才进赌坊现学的,旁的也不会。”
“可以…”
金传昌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如同一条露出獠牙的毒蛇,说道:“道爷手段高超,金某佩服万分。若是无注可下,道爷可以押上自己的手,一根手指算作一千两,一条胳膊算作一万两!金某这赌坊……什么都收!”
“此事易尔!”
金传昌正色说道:“道爷既来拆台,便是打这赌坊中所有人的脸,按规矩此事需得分出个高低胜负才行,否则这赌坊金某也难以操持了。”
张修缘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某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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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份地契压在了赌桌上,正色说道:“这地契与金某而言,不值什么钱,白送给道爷都行。”
“那就行!”
张修缘点点头,问道:“但贫道并没有那么多注资,若是第一局便输了,后面四局手中无注可下,又该如何?”
“道爷,王炳贵所输的祖宅地契在此。”
金传昌说着手在那赌桌上一拍,骰盅被震的顺势飞起,他凌空一抄,将三颗骰子抄进其中,随即晃动手腕,那三颗骰子也在骰盅中叮铃作响,那速度快的仿佛能看到幻影,声音更是杂乱不堪。
而那骰盅里的三枚骰子,此刻皆是一角着地,滴溜溜的旋转个不停,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是个人物…
金传昌见这道人油盐不进,当下冷哼一声的将手中的骰盅盖在了赌桌上,随即伸手示意道:“道爷,请!”
张修缘看着自己的双手感慨一句,打趣道:“承蒙居士看重,这五局对赌,贫道接下了。”
“好!道爷果然爽快!”
他说些颇为惋惜的咋舌两声,又道:“但金某既然与道爷坐在了对立面,那便是赌桌上的敌人,既是敌人,这地契,便白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