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他这样的烂人都能一视同仁,从不嫌弃他的粗鄙蛮横。
季欢眼睫颤了颤,伸手拍拍他紧绷的后背。
容琛活得就是个痛痛快快,向来有仇当场就报,却接连在季欢身上体会到心口绞痛、无处发泄的滋味儿。
。”
漫不经心的,不太正经,像随口乱说似的。
容琛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掉进了漆黑无光的万丈深渊。
否则他当初,怎么会觉得大小姐为他着迷?
总之号称身强体壮的容琛半夜又重新烧了起来。
“大小姐,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容琛说:“夫妻就是要相互扶持,共度一生。你生病了哥照顾你,哥生病了你也要照顾我。”
“怎么不是?”容琛磨牙。
季欢一怔,心脏乱跳:“什,什么?”
他挑着眉梢,语气带着他一贯的不羁散漫。
哪怕是拒绝他,都能找到这么体面合理的借口。
他他妈到底造了什么孽。
季欢笑着躲开:“容总可真厉害。发烧了还要吃人的。”
容琛脸色黑了下去,“扑通”一声砸倒在季欢身边,看着天花板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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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摘月亮的人。
只能用狂妄的表情掩盖内心的忐忑,撑着手臂俯视她,说:“怎么了?大小姐不喜欢?还是不愿意?”
他说:“你说对不对?”
“老子才不稀罕吃人。”容琛幽幽道:“只想吃你。”
季欢不解:“我又不是果子,怎么摘下来?”
容琛有点恹恹地想,大小姐可真是个善良的圣人。
明明不喜欢他,还会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恨恨地想,大小姐怕不是个傻的。
避而不答,不就是拒绝吗?
她根本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但他的眼神危险深邃,更像是在要个承诺。
“老子想说。”容琛的心跳也很快。
好看得他恨不能把这恼人的灯光和外面乱叫的虫子都给踹个稀巴烂,都舍不得凶她一句。
幼稚死了。
语气温柔又宽容,嗓音好听极了:“容琛,你这是烧糊涂了。”
他口腔发干,紧张得手心里都出了汗。
好看得就算是这个角度也无可挑剔,笑起来的样子富贵堂皇、秾丽又端方,不可亵渎。
他想,大小姐可真他妈好看啊。
她甚至笑了笑,说:“看,都说胡话了。”
她不但好看,还温柔善良。
季欢伸手给他盖好被子,仿佛刚才的对话都没发生一样:“你身体还没好,早点睡吧。”
季欢的心乱了,她别开眼:“干嘛突然说这个?”
都说一向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才更可怕。
折腾了大半夜,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季欢坐在他的床边看着点滴瓶发呆,好看的长眉微微蹙起,像是对他的身体状况担忧到了极致。
容琛越想越气,隔着口罩张开嘴,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咬一口:“我现在就把你给吃了。”
又或者说就算发烧也没把他烧清醒,他还是那么自作多情,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也许前人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又或者说医生的专业知识值得信赖。
她什么都不懂,只有他跟自己血液里沸腾的掠夺欲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