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要么会觉得有点感动时,小姑娘毫无征兆地嗤笑了一声――
是真的笑了,眼睛弯弯的,享受听见了什么确实有趣的话。
她慢吞吞地收回了目光,幽幽地自言自语:“现在突然觉得要个保镖也不是不行。”
贺然觉得自己额角青筋蹦了起来。
他不能再跟这个女人绕圈子了,她是这方面的高手,能把南极的事绕到北极去。
贺然:“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苟安,我想和你讲和,咱们能不能不吵架了,以后我会对你好,也不再和别的女人联系,我保证以后只有你,只保护你――”
苟安叹了口气:“不能。”
贺然:“……”
苟安“啪”地合上了文件夹,摆出了讲道理的语气:“贺然,你要不要仔细想想,我哪次倒霉跟你没点儿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蕉蕉那天一直在我手上抱的好好的你非要我去给你看着你那个莫名其妙的香槟塔不被人弄倒,否则我也不会把它交给陆晚……”
她停顿了下。
“到后面的各种绯闻和腥风血雨,我因为倒贴你和争风吃醋抢奖学金被人挂在墙头三天三夜地八卦;新生致辞被人淦;夜未央的也是你过生日才去的;昨晚好好的在清吧喝个酒,喝进局子完了再进医院二连创――”
她一桩桩数。
贺然被她讲到哑口无言。
“为了陆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敲碎酒瓶撩狠话是很帅,”苟安托着下巴,语气始终平静得像是在提起别人的事,“可是你当时大概一秒都没思考过同时坐在包厢里的我――你的未婚妻――当然马上就不是了――总之我在那陪同其他人,一块儿围观你为别的女人大发雷霆,其实会很尴尬。”
她声音听上去甚至一点都不生气,心平气和得,叫贺然心脏伴随着她说出的每一个标点符号而沉寂,无力跳动,越发变得更加绝望。
“你猜当时,他们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在心里默默嘲笑我?”
“不是的!”
贺然只能大声反驳。
实则反驳起来甚至没有办法举例说服她,显得无力又空白。
而苟安看上去完全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借口,也毫无兴趣。
她甚至对他笑了笑,用上了“是你非要聊这个”的无语表情,半晌淡淡道:“哦,这样吗?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
完全不走心。
甚至敷衍用词四连发。
贺然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双手垂落在身体两侧却提不起勇气去捉她近在咫尺的手,也没敢像以前那样强行把她拎到面前,让她好好听自己说话――
【但你要搞清楚一点,所有的一切谈话建立在一个现有位置上:苟聿的女儿,已经不再属于你。】
不可以强迫。
不可以任性。
不可以……触碰。
贺然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
“夜未央那天,我不是故意扔下你,你什么时候出的包厢我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和周彦几他们一起走了――”
“没关系。”苟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反正我也确实是安全回来啦,万幸。”
两个人明明站在一起,却像是被一道屏障隔成两个世界。
苟大小姐云淡风轻,贺小少爷面如死灰。
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还好好的,她还会笑着拉着他的衣袖说,年底的成年礼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跳开场舞?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何至于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贺然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论他说什么,她好像都能笑着应对,那股无力变成了满心不知道针对谁的怨恨――
他一再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好好谈。
可是她放松的唇角和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贺然:迟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