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千言万语汇成一声,“死渣男。”
男人遮遮掩掩,多半心里有鬼。
“老宅没地方住。”Ivan恢复了散漫的模样,“先去你那混几天,我有一段时间没见我的乖学生了,和她叙一会旧。”
Ivan长着一张风的脸,八分之一的外国混血,基因突变得更为深邃的桃花眼。
他点。
“我以为你不会把这些没必要的事放在心上。”牧昭言打了转向灯,往郊区的方向绕。
“就是因为你这样。”他继续,“我老有一种、小也碰上恶心的男人,也这么魂不守舍的错觉。”
“暂时在追。”Ivan说。
“什么?”
超越的瞬间,知语清楚地看到,黑色的防窥下,长发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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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别生气。物以类聚,我们都是烂人,烂的种类不一样罢了。”
她在车上又拨了语音电话,那隔了一会才接,语气依旧不耐,“怎么?”
知语睁大眼睛,试图在瞬间,看清长发的面容。
“人不要有太多偏见。”Ivan说,“她很好。比你妹妹好。”
“那你骂到自己。”Ivan微笑,“恶心的男人。”
“丑话说在前。”作为朋友,牧昭言只能提醒,“她乱七八糟的男人,就没断过。”
老板发言,司机只能听令,尽量安全地超车。
“嗯――”
“你怪会安人的。”
“你看。”Ivan,“护短的人。”
“无可奉告。”
“我的朋友很少,每一个都很珍惜。”
Ivan笑了笑,“也没什么心事,只是在想,怎么出现在她面前?”
“你悠着点,小也前天结束化疗回家。没空跟你吵架。”
黑色的奔驰车,在后视镜里,再无踪迹。
牧昭言喜欢跟他待着的原因之一……有了对比,他变成寡淡的白开水,在居家好男人的行列。
听不得的,别人说她不好。
“喂你迷魂汤了?”他问,“态度差是你下飞机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牧昭言:“谁的面前?陆知语?”
知语客气地骂了他一声“贱人”,回国的好心情消散无踪。
“好吧。”Ivan耸肩。
“水情缘。”
红旗车主扫了一眼看着深陷自己思维里的好友,“没救了。”
“你别告诉我回国也是……”
她高估了自己一百多度的近视眼,也低估了绿灯之后的车速。
“不可以。”牧昭言礼貌回答。
“我说了,在忙。”
知语指挥着小王“超过那辆该死的红旗”,得到弱弱回应,“陆总,安全驾驶。”
“嗯?”
“我微信有给你发。”
Ivan:“嗯。”
“脾气很差。”牧昭言开口。
劣质的、不知哪批发的红绳,薄薄的胶印在绳结微端外,七零八落、七歪八倒。
妹妹,我和你的关系单纯是只知名字的陌生人。”
2199,牧昭言的车。
“嗯。”他继续应,“看她一眼,我出去住。”
眼看红旗的车速降了几分,好胜心占占据了理智高地。
“你的态度,也不怎么样,昭言。”
半小时后,进入城区的立交桥,黑色的红旗超过了陆知语所在的黑色奔驰。
“住你让我叫人打扫那间房子?”
只见那人弯了嘴角,小小的弧度。
红旗约莫是注意到后视镜的动静,老实地让行。
副驾的男人认真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红绳,“对女士,可以绅士一点吗?”
一笑,致命的引力。
Ivan点。
“你要回老宅吗,还是去我那里?”
“安个屁!”她冷笑,“给我超。”
“行。”牧昭言再次点。
*
小王贴心提醒,“高速路这样干,太危险了,快把车窗升起来,陆总。”
“看到你的车了。”知语问,“这个点,不陪昭也在什么?”
“忙什么?”
知语见识过名义上的“爹”,把跟他们家都没关系的人带回来试探老陆,知语在别墅区见他,他也心虚,回到家才看到,多了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知语不知从何说起,跟他说“出轨”,不太合适。牧昭言和他妹妹不清不楚的小消息,只有内人士传。
牧昭言挂了电话。
“我妹妹――”他冷漠地盯着前方,正辩解,被人打断。
车窗降下,风把她的碎发得凌乱。
“哦,发的文字。”
红灯正好变绿,知语琢磨了一秒,怎么委婉和昭也报告,她哥是个有秘密的渣男。
他也是乱七八糟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