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梁一程还在恢复的胳膊再次碎裂，她疼得一阵昏眼花，剧烈颤抖，往后跌了几步，才勉强站定，豆大的汗珠从额上落下，却咬紧了牙，连闷哼都没有发出。

        肖棠摇晃了一下，他倚在围栏上，抓着自己的发，终于再也无法忍耐，放任自己肆无忌惮地盯着梁一程，像是盯着觊觎已久的猎物，他红着眼，着气，他什么都不了，反正都弄伤她了，反正已经是坏人了，反正无论再什么，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陈佳花了许久才赶到定位的地点，那是城郊的一工地，似乎刚刚开工，除了些大型机械，什么都没有。陈佳惴惴不安，大声喊着肖棠的名字，还一边拨打他的电话，在工地里四寻找。

        突然，陈佳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肖棠故意把手机放在这里，是为了把想寻找他的人引到这个错误的地点，为了拖延时间，他要什么？陈佳的心越来越慌，她想起，带肖棠去和宋合最后的告别，肖棠挥手让她离开。

手机定位么？”

        她没开智，到最后一刻，还是没开，肖棠看看她，又看看自己伤了她的手，彻底呆在原地，从未感受过的各种情绪，横冲直撞，血沸腾奔涌，如岩浆般要冲破他的。

        是肖棠的手机，肖棠怎么会把手机留在这种地方，陈佳再次望向四周，没有人影。

        “你疯了么！你有完没完！”电话那，杨工终于不堪其扰，大骂起来。

        梁一程定了定神，想清醒一点。她气吁吁，却还是固执地直视着肖棠的双眼，像是用尽了全力气，“我，不认识宋合。”

        凌晨，肖全被陈佳一个接一个电话吵醒，他不接，陈佳便短信威胁要立刻杀到他家，的肖全只能跟她发誓，自己并没有给肖棠安排任务，又将肖棠手机的定位发给了她。

        “我还是陪着你吧。”当时，陈佳说。

        也不知找了多久，陈佳听到一阵轻微的震颤，她仔细辨认，小心翼翼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一块碎砖上，一台手机不停震动，屏幕发出微弱的光，上面赫然是她的来电显示。

        杨工还跟她理论，却忽的愣住了，刺耳的红色警报响起，红光瞬间吞噬整个研究所。

        “求你了，杨工，求你了！”陈佳几乎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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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一程的晕晕乎乎，意识逐渐模糊，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畔，这次，她的声音再不像之前每次出现那样游刃有余，她慌慌张张说了许多，梁一程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她在这里，梁一程就不那么害怕了。

        陈佳抓起电话，大吼，“杨工！开启定位！告诉我肖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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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佳的手机应声落地。

        “没什么好陪的，我就待一会，很快就走。”肖棠说得很平静，角似乎还有一抹笑意。直到现在，陈佳才明白，那时肖棠看宋合的表情，不是悲伤，不是绝望，而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