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心中好过些。

        霍西淡淡一笑，走过去开门。一开门她就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不是很浓郁但也让人忽视不了。

        他想扶一扶，但是霍绍霆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张崇光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眼微微有些湿润……

        包括霍西，她也说自己要离开，即使他早就知道但这时他的心脏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温蔓看了挺久，对张崇光说：“让佣人上菜吧！”

        闻言，他低低开口：“是爸让着我。”

        张崇光没能悟明白，或许是不想领悟明白。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走到空闲的过道里，从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来，颤着手点上火，抽了好几下，修长手指还是颤抖的。

        里面，温蔓看了看霍西，轻声说：“他来找你了！”

        张崇光目光深深，终是没有多说，而是进去帮着温蔓做了点儿家事，他自小在温蔓霍绍霆身边长大，温蔓的习惯他拿捏得很准，所以即使不如从前亲密，倒也还好。

        张崇光每隔一天去趟医院，也是经常说的，但温蔓总归不放心。

        她知道张崇光基本是戒烟了，这会儿，怎么又抽上了。

        没人知道，这只花瓶还是多年前公寓那只，她跟绍霆第一次亲密过后她去置办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把它卖了，却被霍绍霆又找了回来。

        她不单单是霍西的母亲，她也是个女人，她能懂那种感受。

        他就想法子让她接受。

        “霍西。”

        只是这些她没有说。

        如今，他待自己是恨

        没有人是真正看好他们的。

        张崇光低头注视她，语气很柔和：“这边布置好没有？待会儿佣人要上菜了。”

        她只是轻抚女儿的发丝，轻喃：“随心就好！你爸爸说，别说三个孩子就是三十个孩子，咱们家里也是养得起的。”

        她没有感觉，

        英挺勃发。

        秋意浓，隔着一道玻璃，外面新种的花开得正艳，更衬得男人面色暗淡。

        再次来到这个家，他听见看见的，都是霍家人对霍西的担心。担心她被他强迫，担心她过得不好。

        也许到死，霍西都不原谅他。

        霍西浅笑：“真的挺好的，他没有强迫我什么。”

        张崇光很淡地笑了下，

        布置好，温蔓端详着正中湖蓝的花瓶。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只湖蓝花瓶还在。

        一顿饭，吃得算是热闹，约莫怕霍允思跟张崇光再打起来，霍绍霆没让儿子回来，饭后他棋瘾下了，张崇光陪着下了两局。

        那时他很希望，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温蔓在心里，也是希望张崇光好的。不单是为了三个孩子，也因为养育一场。

        身体在那极度的欢愉中越是享受，事后回想起来，她就会有多恶心。

        霍西这样说，温蔓没有劝。

        霍绍霆已经起身：“困了，我休息会儿，待会儿你带霍西他们回去，开车慢点儿。”

        门外，张崇光静静地站着，小花厅不隔音，温蔓霍西的话他都听见了。

        张崇光将黑白棋子放回去。

        稍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霍西：“再过一个月你怎么打算的？”

    温蔓心里不好过，但她不想让霍西担心。

        张崇光喉结微滚。

        他不禁想起小时候，他也曾无数次地看着霍绍霆的背影。

        霍绍霆抬眼看他，好一会儿，他倾身拍拍张崇光的肩：“我倒是想让，实力不允许。”

        张崇光连忙起身：“我知道爸。”

        她放下手里的活，拉着霍西坐下，细细问起最近的生活。

        一个女人，被自己的爱人，强迫做那种事情。

        霍西拢紧了身上的披肩，低低说：“应该会离开吧！妈，有些伤痛并不是时间能治愈的，也不是他对我好就能抵消掉的。我忘不了那些事，也忘不了他在国外对我做的那些。”

        她跟绍霆的子女，都这么大了。

        张崇光将烟抽完，走回去敲门。

        霍西微怔。

        霍绍霆伤后身体虚弱，总归不敌。

        他看着棋盘轻叹：“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两盘皆输。

        霍西回过神来，连忙说：“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