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的分寸是,最后吃完一半再也吃不下,两眼眼巴巴地看向周砥,我吃不掉了。
可眼下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周砥叹气,下眉心,接过后几口咽下,又拿了纸给育成澄嘴,我上辈子肯定欠你了什么。
害怕你闹肚子。今天晚上要是再闹肚子,不准找我。
成女士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狠拍一下自家麻烦小孩的屁表达自己的愤怒。
周砥毫不意外她极有气势的回答,淡然地看她:你上周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当然啊。看不起我嘛。
育成澄努力气,努力为自己壮胆,话要到嘴边,目光撞上周砥的眼睛,又了一半,我我尝试半天,还是说不出口。在周砥越来越狐疑的眼神里,她先投降,出尴尬的标准八颗牙齿,苹果肌红扑扑的,我我想去厕所。
上周也是,半夜被疼醒的育成澄猫在被子里第一时间给周砥打电话:周砥,我胃疼。
周砥静默几秒,始终不动。
帮我吃一下呗。就剩一点了,要不太浪费了。育成澄抬高一点手臂,把雪糕举到他的嘴边,眨眼看他。
不会啊,肯定是我欠你啊。真的。你看,我粘你这么多年,放在你上的心思比任何事情都多,还不计理由。你说这是为什么?不是因为我欠你吗?
育成澄立翻下床,疼痛轻了一大半。
心一横,育成澄重新站起来,气势冲冲往回走。
我才不会。育成澄咬下一大口,说得咬牙切齿。
对面空白半晌,听筒里的周砥沉起声:过来的时候把你的外套带一件。
周边安安静静的,远湖水中央的鸭子船传来哄笑声,到了一半被温柔的夏风截个干干净净,拂面的是绿草和阳光的味。他们俩像一个孤岛,安逸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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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反复用冷水拍过脸颊,狂的心脏终于有了慢速的趋势。
育成澄咬着冰棍,想到上周妈妈气结的脸,使劲摆手,不会啦。我有分寸。
她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的两个女生,也没有听到她们说的话,如果她当时再仔细听一点,也许就会发现周砥一脸凝重的原因。
都怪自己以前将爱意表现得太随意,跟大甩卖一样,买一赠一,买十还能打对折,随随便便开口毫无说服力,还无形中给自己拉高了标准。等要表达的爱意变了质,却还是会被人不自觉地以之前的天秤去衡量。
育成澄从小就对周砥有种执念,发生了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只要她觉得是大事,一定要去找周砥,第一时间通知他。他有没有反应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要知。
第二天得知来龙去脉的成女士气到快要吐血:育成澄!你到底是谁的女儿?你生病不舒服不跟爸爸妈妈说,你大半夜找周砥什么?他平时念书那么累,好不容易假期回来下,还要看你这种麻烦小孩,累都快累死了。
育成澄捂着胃,进沙发靠垫下,声音闷沉沉:第一,我不是麻烦小孩,只要周砥还没说,我就不是。第二,我当然是你的女儿。难不成你希望我变成周砥的女儿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嘞。
公园湖边来的风太惬意,育成澄眯起眼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周砥低笑了下,没接应,把用过的纸巾和外包装袋一起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好没关系喜欢你这三个字都说了好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虽然意义确实不一样,但形式是一样的。别怕,没关系,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还能三次,人有耐心太空都能上。一个周砥怕什么,他能有月亮火星难征服吗?育成澄闭起眼碎碎念着眠自己,到了一半,又蹲下去,啊啊啊,不行。好难啊。这本不是一个量级好吧。
嘴。
吃得掉吗?周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