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爱人,也不会爱自己。我在错误中放纵自己,在分别后懊悔。眸光闪烁,结了一层水雾,前两天的相两人太过尖锐,有些往事刚冒出一个,就被突如其来的悲伤掩盖下去。
不知我们将来会发生什么,会走到哪一步,但我们一定会比以前相得更好。舒从筠,你可以接受我的歉吗?褚念璃眼神诚挚,望着舒从筠。
褚念璃面色讶然,眼中水雾凝成珠,落,为什么?为什么不必歉,她们的以后就要一直这样吗?
不算疼,褚念璃屈膝蹲下,手掌隔着裙子覆上她的膝盖,压盖住望上的一层遮盖物,我有话想和你说。
舒从筠拍了一下褚念璃的手背,不轻,片刻就浮上了红印。有了一些显而易见的脾气上来。
而成年人一般不会对着成年人蹲下说话,这是一种自降一等的姿态。褚念璃却蹲下了,蹲得很直,肩背没有一点塌陷,她直地,目不斜视地看着舒从筠。
她的长相不柔和也不凌厉,要据情绪而定。伤心委屈时像冬天的第一粒雪,会化。生气愤怒时,牙尖嘴利专往脆弱的地方咬。而她现在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澄澈的眼睛混上晶莹的泪,很乖,又很可怜。
孤独中期盼被追赶。用反复推远别人的方式来考验别人对她的感情。
还好,褚念璃抿笑了一下,我很快发现,成长和自洽都是有用的,没有在无用功。我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时,会想试着了解你,从你的角度去理解你的想法,感知你的感受。
像伏在掌权者膝上的最忠诚、最爱掌权者的子民,舒从筠这样想着,又很像她们刚完爱,泪眼朦胧可以弄的样子,最像的还是举目无亲,逃不出陷阱的小动物。
舒从筠嘴翕动,眼尾飘了一圈红,没关系的,你很厉害,也真的长大了。笑意漫上眼角,手指紧扣扶手,我也不会爱人,我们两个的账,不需要算太清,也不必歉,各自心里清楚就行。
舒从筠垂眼,看着膝盖上交叠在一起的手。被她打过的那只手背上红痕明显,肤又白,看着像雪中红梅似的。再往上,骨突圆,好看又感。
我希望我推开你后,你还能坚定不移地跑向我。
蹲下讲话这种姿势适用于成年人对着儿童,以一种我和你是平等的,我尊重你、愿意倾听愿意诉说的姿态去和儿童交。
我成长,费劲地与自己和解、自洽。摘掉眼镜不去别人对我的注视,不去在乎别人对我的言论。尽量丰富自己的内心,爱自己多一点。我与过去别,满足于现状。但我又见到你了舒从筠我又见到你了。
褚念璃开门见山,成长给了她开门见山的勇气。
因为我把你物化了。
我需要在爱情中被你源源不断地灌输爱意与肯定,来浇灌自己贫瘠的心,搭建安全感的壳。
差个荆条。
可见在别墅的第一晚,舒从筠说她的拧巴让她们错过了那么多年实在是客气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逐渐平稳。
所以我迫你要像十七岁。所以我不让你化妆,要你眼镜,不能穿成熟的衣服。所以我总是看你的嘴、你的锁骨、你的肌肤和你的。你的灵魂在我眼里不值一提,你的在我眼里散发着情。所以我不在乎你的想法,不需要听你的歉。而我恰巧有一点喜欢你,所以你要一个安静乖巧的物,你是我的,要听我的话,讨我开心。我会无限爱你,你在这个家永远自由,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于是她矜贵地点了下,心里冒出了掌控,在听,你说。
这么多年的费劲与努力没用了,我又变得自卑感,患得患失。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二十七岁了,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念璃,舒从筠伸手抹掉褚念璃眼角快要掉出来的泪,慢悠悠地说。
舒从筠了然于心,负荆请罪的吧。
你在听吗?褚念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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