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声中，宋歌还是忍不住站起来。

        宋歌向坐在何院长左手边的陆路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来，小王，我们陆总可是青年才俊。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跟他来一个交杯酒，好好跟他学习学习，亲近亲近。”

        小张护士还特意走过来，甩开小王护士，推着宋歌朝何院长的方向走去：“小宋，麻烦你当一个大老师，跟何院长示范一下标准的交杯酒是怎么喝的。”

        “何院长见笑了，我也是良家妇男呢，怎么就不能害羞了。”

        正当宋歌想要站起来，带她离开时，一旁的大哥看到了她咬紧的牙关，赶紧用手把她的衣袖用力往下一拉。

        何院长笑了笑，并不接陆路的话。

        小王护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了一眼席间的众人，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屈辱，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最后的求救。

        往日的豪言壮语在脑海中回响，倒像是狠狠地甩了她自己一个耳光。

        他的姿态十分谦卑，刻意把手中的酒杯放得更低一些，去碰何院长手中的酒杯。

        何院长灵活地往另一个方向一躲，用手挡住陆路的酒杯：“你和我先等等。女士优先，你没看到人家小王可是举着酒杯在这里等着你呢。你可不要唐突了女士。”

        陆路见他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了，只能无奈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姑娘，说了声：“小张，咱来大的就行了。”

        陆路见她尴尬，便拿起酒杯，好心解围：“何院长谬赞了。我也多亏了何院长一路的支持与帮助才能走到今天，我再敬您一杯。”

        席间众人或闪躲着眼神，更有甚者竟然还出声促：“快！”

        而何院长这则是给了小张护士一个赞许的眼神，立便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就差没有迎过来了。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居然在今日变成了这卑劣的沉默帮凶。

        她在听了何院长的话之后，脸唰地红了起来，愣在了原地。

        另一边，小王护士求助无果后，无奈向往前挪了一步，朝陆路伸出手臂。

        陆路快速地仰把酒一干，还没等小王护士反应过来，便笑盈盈地撤回手。

        他再次拿起酒盅给何院长加酒：“何院，这下能和我喝一杯了吧。我可等您这杯酒等了很久了。”

        上位者用女的尴尬和他人的曲意逢迎来佐酒，满足着他们日益空的躯。

        宋歌有些失神地盯着那个被拱着站在酒桌前无助的小王护士。

        宋歌听到她的话，浑僵地停在了原地。

        陆路见这招不成，便举着酒杯，对小张护士说：“小张护士，那能不能麻烦你教一教我，什么是标准的姿势？”

        他们享受的不是酒局本，而是那能够把人当成猴戏随意驱使，不得不低的权力。

        陆路没脸没地接着何院长的调侃。

        陆路往旁边站了一步，虚环着小王护士的手臂，他俩看似亲密，实则一点实质上的肢接也没有。

        她走到小王护士的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你好，我大概是有点醉了，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一趟洗手间。”

        陆路收到她的视线后，揽过何院长的肩，将宋歌和他自然地隔了开来。“何院，都说是实践出真知。要不您亲自来教我一下？”

        宋歌咬了咬自己的嘴，想起徐静已经为这次投标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终于还是将眼神撇到了一边。

        小王护士，显然不像小张护士一般，能够玩转酒局。

        宋歌在桌下握紧了拳。

        她转对何院长笑：“何院，陆总不会标准的交杯酒。你和小宋给他示范一个呗，现场教学。”

        何院长更是差点被自己的笑声呛到，笑到停不下来。

        何院长直接见小王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便推了她的肩膀一把，厉声训斥：“女孩子要主动一点。这么害羞可成不了事。”

        他低下拾起筷子的时候，小声警告宋歌：“别惹事，这个院长对这次投标很重要。”

        小王护士见状，也赶紧喝完了手上的酒，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唯恐被何院长抓到。

        何院长这才重新漏出笑脸：“哎哟，我今天才知陆总也会害羞呢。”

        那边的小张护士显然是经百战，她朝徐静抛了一个媚眼：“陆总，你先别急，先让何院长和小宋示范，

        小王护士点了点，立站了起来，挽着宋歌的手就要往外走。

        一旁的科长，显然是领悟了他的意思，走上前来，抓住陆路说：“兄弟，这交杯酒是男的和女的喝的，两个男的喝怎么能行？”

        “我要是碰到那些酒局上动手动脚的老登，一定冲上去给他一个耳刮子。”

        他见众人的注意力没在他们上，便把筷子宋歌边的地上。

        坐在旁边正笑得前仰后合的小张护士，看了一眼正准备开门的两人，朗声说：“小宋，你先别急着走啊。”

        仿佛刚刚席间的尴尬只是宋歌的幻觉。

        众人听了他的话，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一只手抓着一个人，让他们朝彼此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