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脚步机械地往前走,心里祈求着这个星球的日出要是能早点到就好了。
奥菲利亚的心回光返照一般扑通扑通狂。
她有家人?不,也可能只是她的主人给她设置的称谓,奥菲利亚其实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强撑着保持清醒,以免自己又不清不楚地醒来,发现自己不是在笼子里就是在牢房里。
奥菲利亚・萨拉戈,她被冻死了。笛悠悠仍然是古井无波的语气。
她实在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奥菲利亚抓住她肩膀的手已经被冻得青紫,原本纤细的手指得连弯曲都困难。
恰好在此时,清晨第一缕阳光穿破厚的云层,落在少年的肩,这样的角度让他的黑发上就像是洒了大片的碎金箔闪闪发光。
一步一步,她突然双脚离地了。
奥菲利亚的眼好重,她勉强撑开一条,看了少年和笛悠悠一眼,视线又迅速回到了天花板上。
昏过去前最后想着笛悠悠要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就算真的死了也要诈尸坐起来让她别乱说话。
六岁孩童的板,就这么把她背了起来,因为全被冻得麻木她的觉已经非常迟钝,以至于她本感受不到笛悠悠的双手托住自己的屁。
然而她还什么都没说,笛悠悠就兀自着她朝城市深走去。
房内的布置非常简洁普通,笛悠悠进门后直接将她放在一人宽的小沙发上。
房屋前的空地栽了一些常见的异植,照料不善的样子,潦草地倒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被冷出了幻觉,竟然依稀有几声鸡鸣,笛悠悠停在了一所独栋的洋房前,一脚踢开庭院门口破烂的小木门。
两人就这么不知又跋涉了多久,奥菲利亚即使本没动也能感觉到里的力气快要失殆尽时,她终于看见了城市的影。
二楼的窗这才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和笛悠悠六分像的少年探出来。
黑发少年此时已经从二楼下来了,站在一旁皱起眉,颇为嫌弃地问:这又是你在哪里捡的阿猫阿狗。
笛悠悠一言不发背着她来到城市的另一边,貌似是到了乡下,能看见一些田埂和散落的房屋。
她趴在笛悠悠单薄的肩上亲眼看见她了个助跑的姿势,随即瞬间弹起步,这已经无法用常理来思考了。
然而少年好似没看到她一样又关上了窗。
笛悠悠接连叫了好几声,将飞进来偷吃异植的小鸟都吓得四散飞走。
既然是机人的话,这也没啥好惊讶的。她想。
叔叔!她抬起脆生生地大喊。
大门的锁滴答一声打开,笛悠悠背着她的步子都变得轻快活泼了不少,这是奥菲利亚少有地感受到她的情绪。
吊儿郎当地说:哟,我还以为你终于死在外面了呢。
奥菲利亚察觉到这里可能是笛悠悠的家,但她又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却没有进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