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几个青衣下人便齐刷刷地将刘嬷嬷摁住,扬高了手上的板子,突然,应冀出声:住手,放了刘嬷嬷!孙粲微微侧目,微挑着眼尾似笑非笑:二郎是要求情吗?对这种刁最是不可纵容的。
孙粲微笑着开口,二郎喜欢和她玩?
夫人,所有人都来齐!
云儿?孙粲轻轻念着这个名字,面上一副好奇地模样,谁是云儿?
那乌压压的人群里走出一十四五岁的女子,容貌清秀,一乌油发柔柔地散在后面,着一截白腻的颈子,微微行礼:云儿见过夫人!
声音清脆,说着一口吴侬语,听着便让人眼睛眯了,手脚酥了。
尾音上扬,猫爪挠心似的,应冀抿了口茶,这孙粲出生士族,可这子丝毫没有那些士族女那样清冷孤傲,有意思,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见这孙氏女求他放过的模样了。
是吗,那刘婆子是你阿娘?她瞥了眼册子,这云儿自小在扬州长大,后上京留在应府。
云儿点,怯生生的,漉漉的眸子像孙祁送她的一只幼兽,不过后来被他们姊弟杀了烤着吃。
孙粲拿着帕子压了压鬓角,微微抬高下巴:那便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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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玉似的小脸挂着两行清泪,可怜见的,云儿,云儿知错,只求夫人放了阿娘,云儿愿受所有惩罚!
最后一个字念完,李嬷嬷行礼将册子递给孙粲:夫人,这便是所有人的名单了。
应冀暗笑这小娘子装模装样,他敢说这孙粲心里定是不希望自己和那云儿有什么关系,但他就是有心要气气她,是,因为云儿对我好。
不,不可,若是打了,云儿云儿就不给我点心吃了还不会陪我玩儿了!
瞧瞧,明明是罪有应得,到她嘴里倒像是被迫受屈了。
云儿冲他抿嘴微笑,浅浅的梨涡绽放开来,引得孙粲眸色愈发的暗沉,应冀发疯发痴都可以,但她决不允许这痴子边有什么可以左右他的丫鬟,她就是再不喜欢应冀也不能让他去听命别的女人。
你可知刘婆子犯了什么错?区区一个下人,竟敢对主子大呼小叫指手画脚的,这叫什么?以下犯上?我不知以前你们这院子里的规矩是什么,又是谁着这个院子,但今天我告诉你们,既然我嫁过来了,这里便是我当家!我呢,最见不得那些腌臜事儿,凡事被我知了打死喂狗!李嬷嬷扶着孙粲起来,缓缓走到那云儿面前,不过是个丫鬟,仗着主子痴傻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叫什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云儿,你可知教唆主子是个什么下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