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画摊开,红褐色的画轴从少女脚边过。
回想起自己刚才还打算栽赃陷害,明若边点着,边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这是幅春日淫宴图。
明若对上那张诚恳的俊俏脸庞,重金啊?先前那五十两确实不够花来着,嘶,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画一点东西嘛,也不亏。
你怎么知我一定会帮你?
明若蹙眉思索着,瞧他客客气气的,或许不是寻仇?又或者,是没问清楚她究竟是谁的徒弟,所以才没动手?
在下一向本分,从未犯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姑娘为妖师,自是遵循天秉公执法的人,在下为何要怕?
眼瞧着她望向自己的眼神越发诡异,男人忙出声打断,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幅半臂长的画轴。
明若蹙着眉打量他,这一次,贪恋少了,戒备多了。
明若的嘴角骤然降了下来,合拢衣衫站起,双交叠的坐回到榻上,极为不悦的瞧着眼前也跟着站起的男人。
为什么都是找她师父?废话,朝岁是她降服的第一只妖,同她师父那千百年的降妖经历相比,她惹上的这俩,甚至都排不上号。
可我能帮你什么呢?明若再望向他时,眸中带着些许怜悯,我又不会作画。
我可是妖师,你就不怕我收了你的修为,毁了你的原吗?
明若看看画,又抬眸看看人,不禁伸手挠了挠额,如果不是他把这画放到自己的面前,自己是断然无法将这样一个翩翩公子,跟这种荒淫的画联想到一起的。
无碍,在下可以执着姑娘的手作画,只要能补上那空缺,解了心结,在下定当重金酬谢。
去的。
一般明知她们是妖师还找上门来的妖,只有两种,找她师父寻仇的,和,找她师父负责任的。
明若低去看,最先入目的是勾画美的亭台水榭,紧接着出现了赤演奏乐章的乐人、一众肆意宣淫的宾客,以及在自家后院偷窥妻子与夫的主人
男人依旧笑得温和,似是有成竹的回她。
找她师父负责呢?也不像吧,这种样貌的妖,应该很合师父的眼缘才是,难不成是因为他有什么隐疾?
既然知我是妖师,为什么还敢来?
据说物件化的妖,若原有损,化的人形也会有缺,她看这男人在衣服外的分都算完好,想来,是的确有隐疾了。
在下听一位妖界的前辈说过,只要凡是关于妖的事,妖师定然会有解决之法。
眼前这个,会是为了什么呢?
这幅画是在下的原,因画作之人骤然离世,至今仍有一空缺未补,在下曾找过数位名家为其补作,但他们画上去的图,顷刻间便会消失不见。
碍于先前被他上的那口气,明若没有立刻答应,反倒依靠着枕,装出副有意刁难的刻薄嘴脸。
你带在边的那只狐狸,虽然没了修为,妖气不显,但他未免太过于通人了,还有那条蛇,在下曾听见过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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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搓了搓手,那我们,先从那儿开始?
姑娘,你是妖师吧?
在下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