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先打欠条。”

        “等等，你以前见过我吗？我怎么没印象？你怎么知绿云坊是我家开的？”两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成功令孟言谬打住了未说完的话。

        “没见过，没印象，就是知。”敷衍地回了好奇得从侍卫后走出来的林家八小姐，孟言谬看林湘：“一件衣服而已，谁要你赔？”

        他向林湘求证，“你下草坡时撞到了我，你承认吧？”

        “嗯。”

        “我的手受了伤，十天半个月不能再写字。懂吗？”说着，他挥了挥两只手。

        除了被墨汁染脏了点，他的手明明哪哪儿都很健康。忍下满心的吐槽，林湘点。

        “很好。”拊起掌，孟言谬出了极其愉快的笑容，高鼻深目、颇异域气质的深邃眉眼在这一笑之下更是俊美得惊人，直叫好几个侍卫看得眼都直了。

        林湘也很想多看两眼，可元宵刚才那么不开心她去看别人，她只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飞快移开了视线。

        “你把地上的纸都捡起来，我就原谅你。”孟言谬如此宣布。在得到她肯定的应答后，他伸了个懒腰，又躺倒在了草地上，悠闲地闭上眼睛。

        ……

        众目睽睽之下就地躺倒睡觉，好特别一个人。

        嘴角抽了抽，林湘认命去捡飘得到都是的宣纸，众人四散开低捡了阵，终于找齐厚厚一沓，上一个字没写，雪白干净，像学渣的草稿纸似的。

        所以，磨那么多墨干什么呢？

        在他边摆好桌案、纸笔和砚台，林湘正要将那沓纸压在镇纸下，复原好现场再给他磨一砚墨出来，孟言谬就睁开了眼睛，叫她过去，“纸拿过来。”

        蹲下，林湘把纸递到他手边。

        这人很懒的，她算看明白了。

        没伸手，孟言谬只是默默抬高了脑袋，用行动表示他还可以更懒。

        行吧。

        亡羊补牢也好过不补。

        林湘盯着他那颗沾满了草叶的卷脑袋，这样一卷弄得都是草，未免也太可惜不是。

        她把宣纸枕垫在了他脑后。

        “谢谢。”他低声说，笑容是少年人才有的可爱干净。

        卷脑袋在宣纸上蹭了蹭，蛄蛹着找到了最舒服的睡姿，孟言谬用他松霜绿的瞳孔仰视着自己，近距离去看，这双绿眼睛更好看了。

        黑发绿眼白肤小卷，五官还那么致，他妈究竟是怎么生得他。

        看一眼少一眼，林湘磨蹭着没有立刻起。

        “林湘——”孟言谬喊她的名字，拉长了尾音。

        “嗯？”

        “你的右手，对，放到我面前。”

        他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