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帮着邵姨收拾了餐桌，又留下来陪他们聊了一会。从家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站在自家院中，抬看了看院外墙边的树。昏黄的灯光照在树冠上，给深绿色的树冠蒙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他立在院中，看着那片淡淡的光芒想了一会，转出了院子。

        -

        裴邵没有去公司，他去了自己的公寓。

        早些年买的公寓，本来是图上班方便买的，但是也没怎么住过，站在电梯里找钥匙就找了半天。

        电梯门打开，他刚好找到钥匙。着钥匙抬起，一条才迈出来，他看到了靠在墙边的阮月安。

        阮月安看到他，很局促似的，不安地挪了挪脚，但却没开口说话。

        她没说话，裴邵也没有开口。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裴邵只顿了一下，挪开眼，看不到她一样，握着钥匙开门。

        门锁打开，他出钥匙进门。阮月安跟在他后，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由她进来。

        阮月安看着他换鞋进客厅，跟在他后换鞋，叫了他一声，裴邵

        她的声音很轻，是裴邵从没听过的语气。同一句话，却不同于往日的任何一种声线，是一种带着试探与讨好的音调。

        他紧了拳，没有回，直接进了卧室。

        阮月安跟在他后，看着他打开衣柜拿出睡衣，看着他脱掉衣服换上睡衣，拿着衣服走过她去往卫生间。她立在卫生间门口，等着他出来。

        他洗了澡，没有发，打开门看到立在门口的阮月安，没有说话，侧过，从她边走过。

        裴邵阮月安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温热，还带着点乎乎的意。

        裴邵甩开她的手，一言不发。

        阮月安跟着她回到卧室，与他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坐在床上用巾拭发。

        他低着，抓着巾的手在发上毫无规律地拭着。着着，他的手停了下来。

        是他告诉你我在这的？

        阮月安立在原地，摇了摇，不是。

        她慢慢靠近他，在他前蹲下，试探着伸手去碰他的膝盖。

        巾盖在上，裴邵低着，看着膝盖上出现的手。这只手他亲过很多次，也握过很多次，光是看到他就能知这只手有多柔。

        同样的也是这只手，在昨晚他推开门的一瞬，紧紧攥着蒋绎的衣服。

        裴邵伸出手，轻轻盖住她的手掌。

        她的手很凉，裴邵想，但他并没有握住，并没有像往日的任何一次一样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