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笑，秦墨最终从冰箱里取了瓶酒。

        心情好的时候只是嘲讽嘲讽工作狂，小心有命挣没命花；心情不好的时候……她说的话能戳的人心窝子疼。

        即便当初在酒吧遇到她，她上穿的用的，也不是廉价的大众品牌。

        一是平日饭局应酬他喝得已经够多了，二是他太忙了。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他需要的只是酒。

        可是池妍却不喜欢，嘲讽他即使赚了钱，眼界也依旧低陋。

        的发外他们也有亲密的拥抱和亲吻；他们也曾促膝长谈，从浩瀚宇宙到俗世红尘；他应酬喝醉，她虽然嫌弃，但也会耐心、细心地照顾他……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向挑剔。

        可是今晚，他却很想喝酒。

        高尔夫、交谊舞、骑……这些东西他还可以多接训练起来的；可品茶品酒――他味觉天生不感，再好的东西喝到嘴里也都差不多。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汇款过去，她怕也会给他转汇回来；再说，还有余嘉遇不是吗？

        可为什么一这么想，连日来加班的疲惫仿佛一下子都涌上来了。

        每当那些时候，他是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当她收起她的锋利，肯主动对他展温柔的时候，他想她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是愿意帮他摘的。

        用池妍的形容那就是――牛嚼牡丹。

        所以要放手吗？

        不说什么都要最贵、最好的，但她有自己的舒适区，一样东西如果被她排除在舒适区之外，她是绝对不会勉强自己试第二次的。

        以前的那套他就觉得好，小一点更有家的温馨，收拾起来也方便，楼下有大型菜市场，小区也远比现在这儿更有生活气息……

        既然她觉得这么累，是不是应该依她。

        有时候他都在想，他们到底适不适合――不说三观、不说生活习惯；有哪一对情侣会像他们那样日日争锋相对？

        可那两年里，他和她都没有先放手。

妍喝习惯的品牌，水源据说来自安第斯山脉地下450米带水层；尽秦墨喝着觉得同一般矿泉水也没什么区别，但池妍却坚持有区别。

        这两年里争吵是常态，但也不是没有温情的时候。

        重重呼了一口气；秦墨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干净。

        他其实不需要那么大的公寓的。

        当酒意终于泛上来，他才感觉舒服了些，把往后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着空旷的房间。

        可转她又会讥讽、嘲笑他……像是一个死循环，将两人的关系至始至终维持在一种非典型的包养与被包养之下。

        她总是这样；说话尖刻，像个刺猬，总是隔三差五地扎他几下才满意。

        也许池妍在，她说清楚出个一二三四五，但他不行。

        互联网行业竞争激烈，他公司看着势正劲，其实也是员工们批命加班换来的；他作为领导人更不敢懈怠，得随时保持清醒，指不定一个电话又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也就是这样，他们居然也相了两年。

        一个人的时候，他其实并不喜欢喝酒。

        他起回房睡觉，昏昏呼呼间却始终睡得不安稳，几次在试图翻去抓枕边人的时候醒来；最后临近天亮，才因实在太过困倦得以浅眠。

        想到这儿，他不免有些担心她账上的钱还够她这样开支多久。

        直到今天，她终于用决绝的语气告诉他，他们完了。

        因此平时即便再烦躁，他也大多抽两烟而已。

        白兰地是别人送的，秦墨喝了大半杯也喝不出个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