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住院门口,突然看见眼前停着的一排车里,有辆车亮着灯。
她和他在那个郊外的院子里,只相了20多天,如果就此分开再也不见,还称不上熟悉。
穿上!他站着不动看着她,你冻的脸都青了,想感冒吗?
他接过伞张开,她立刻蜷缩着双臂抱住了自己。
他的声音轻柔,却如撒旦之音。
她也没有再犹豫,穿上了那件带着他温的外套。
之前那段日子,他几乎都穿着睡衣,那时他很差,看起来单薄瘦弱。
陈阎在导航上手动输入了目的地。
你等我。
下班。
其实,这大半年里,她和陈阎见过不止一次。
有人撑伞下来,上台阶和她错时停下收伞。
灯火通明下,看清他的脸,状态还不错,整个人神,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材高大,也很帅气。
车行的非常缓慢安稳。
他听了抿一笑,脸颊狭长的酒窝浮现。
睡吧,宁轻声说,我中午回来,带吃的,你不要起床。
其实齐思微直到天亮才睡着,她现在很怕黑,再也没办法在黑暗里睡觉。
她坐进车里,陈阎的车刚才并没有熄火,车里的风让整个空间热烘烘的。
突然降温,刚出办公室时还不觉得,刚被冷风了几分钟,冻的浑发抖。
你想在这里等到天亮,等出租车?他反问。
宁不得不去公司一趟,早上他出发前进屋看了看,齐思微还在熟睡。
她又梦到陈阎了,梦里他叫她的名字,微微,微微。
她临时和人换班,夜值,早上5点下班,天色暗的像深夜,下着瓢泼大雨。
我听话,哥,有小五陪着我,别担心。
她正看着大雨发呆,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齐思微?
你顺路吗?她问,几步的台阶下面,已经积了一汪水,在灯光下明晃晃的,雨滴落下溅起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她点点,被脚下的风拂着小,有点犯困,她已经超过12个小时没有闭眼了。
在路口等红灯,他弯腰将她上外套的衣角向她上拢了拢,又把她的椅背调整了
说着他将手里的长柄雨伞和车钥匙都到她手里,也不回的迈步进了大厅。
他唰的一声单手拉开了外套的拉链,一把扯下来,给她披在上。
太阳升起了,从窗帘里透出来一点天光,她才能闭上眼。
小猪,宁了她的耳垂,突然不想走了,抬手看了看时间,叹口气还是出了门。
我送你,上车。
暴雨倾盆,雨刷摆动的间隔里,雨水顷刻间就将前窗覆盖的一片滂沱。
不,不!
你在这里上班?,他问。这是上班还是下班?
如果从最初分开算起,第一次见面是那天。
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角,她轻轻一颤就张开眼。
他穿件黑色的雪服,拉链一直到遮住半个下巴,一短短的黑色碎发。
她在懵懂中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十分钟左右他就出来。
阎铮听出他声音无力,你好好养伤,我一周后才能回去,听话。
他知她今天夜班,自然也知宁今天没法接她。
齐思微点。
她扭过看,陈阎?她愣了几秒,第一眼几乎认不出他。
有点距离,你睡一会。他说着伸手将她后脑勺的帽子拉下来遮住她的眼睛。
她昨天中午来医院,只穿着单薄的长风衣,下只有一条丝袜。